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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話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裡清晰可聞,此時正為她招攬了無數目光。謝穎有點不好意思,朝大家回之以歉意的微笑。
好在教這門課的老師話也是開朗大度的人,他站在謝穎跟前,皺眉、攤手、聳肩,一米八幾的男人表示自己很受傷,比劃出一個數字六:&ldo;這位同學,這已經是你第六次在我的課上睡著了,我的課真的這麼難聽嗎?&rdo;
謝穎連連搖頭,邵益陽打圓場:&ldo;抱歉,她不是我們班的同學,只是跟我一起來的。&rdo;
這位老師聽完邵益陽的解釋,才覺得好受了點:&ldo;這位同學,我歡迎你來我這裡聽課,可是既然來了,能好好聽課好嗎?&rdo;
謝穎趕緊點頭。
她純粹聽不懂,可是既不能打擾邵益陽,又不能睡覺,只好找了張空白紙張,亂寫亂畫,邵益陽餘光斜掃過去,發現紙張上滿滿的,寫的都是自己的姓名。陽光穿過窗外枝葉的罅隙落在字裡行間,熠熠生輝,好像情人眼中滿滿的柔情蜜意。
挨完一下午的課,謝穎跟邵益陽一同出門乘地鐵。
走在人潮中,她開始感慨起自己當初怎麼不學建築。
邵益陽笑著勸她:&ldo;人本來就各有所愛啊,我還常常感慨,如果我是學金融的該多好。&rdo;
謝穎鼓著腮幫子不服:&ldo;可是隔行如隔山啊,這樣我跟你就沒有像你跟蕭暮一樣有那麼多共同語言了。&rdo;
提起蕭暮,邵益陽心裡有一種風起雲湧、千帆過境之後的靜謐,像是平湖上偶爾有白鴿抖動翅膀。萬千感慨集於一身,他卻終究付諸一笑:&ldo;你跟她本來就是不同的人,幹嘛要勉強自己像她一樣。&rdo;
謝穎:&ldo;因為師兄你喜歡她啊!&rdo;
這話說得邵益陽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得不到的,永遠是硃砂痣,在身邊的,往往是蚊子血。
蕭暮之於邵益陽,就是這樣的硃砂痣。
邵益陽苦笑:&ldo;我的確喜歡蕭暮,可是你也有你的好。謝謝你這樣看重我,但是你不要因為我而變成她。&rdo;
謝穎不再跟他在言辭上爭辯,她朝邵益陽走近幾步,順勢挽起他的胳膊,側臉枕靠在邵益陽肩膀上,朝他粲然一笑:&ldo;我知道啦。&rdo;
邵益陽直直看著自己被謝穎拽住的胳膊,暗自在心底嘆息一聲:謝穎粘人粘得坦坦蕩蕩,令他反觀自己,在某些方面倒是連個姑娘都不如,甚至不敢對喜歡的人表白自己的心跡,白白坐失良機。
事到如今,悔之無益。
邵益陽跟謝穎停在家門前按門鈴。他們路過超市買了食材,商量好一起做晚飯,結果敲門久不應,邵益陽皺了皺眉,嘀咕了一句:&ldo;我媽之前說了今天在家呀?這是沒聽到鈴聲?&rdo;
謝穎:&ldo;也許是臨時有事情出門了呢?&rdo;
&ldo;那也應該會告訴我一聲的。&rdo;邵益陽開啟門,兩人同時震驚了幾秒鐘:客廳地板上瓷器碎落在地,物品雜亂無章地鋪陳開來,猶如一幅未畫完就被墨潑亂的圖畫‐‐怎麼看怎麼想家裡遭了賊。
邵益陽擋在謝穎跟前:&ldo;你在外面別動,一旦發現什麼事情報警,我先進去看看。&rdo;
他擔心家裡有賊闖入,因此沒敢開燈,謹慎地輕聲折進去,四處掃視,最後在樓梯間找到了自己的母親。
薛馥衣衫凌亂,髮絲凌亂,腳腕上還沾染著半乾的血跡,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劃傷的。
落日黃昏從門窗湧入,將氣氛渲染得分外蒼涼悲愴。
這場面給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