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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錦盒,開啟裡面放著一軟管,不知是何材質所做,約莫有三四寸,一段有寬口。
秦崢眼皮一跳,雖不明那是作何用,卻隱約起了幾分寒意。
秋月將楚瑜頭下枕墊點幾分,輕輕捏住他下巴喚了幾聲二爺。楚瑜醒不來,全然無覺。秋月只好手上用力,捏開他緊閉的嘴,一手將那柔軟長管沿著喉嚨續了下去。這過程極是難受,哪怕楚瑜昏迷不醒也止不住地乾嘔,每續下一寸,臉色就跟著蒼白一分,待盡數續完,已是滿頭冷汗,面如金紙。
秦崢一顆心被揪緊,剛想上前就被李恣一把拉住。
李恣看了眼秦崢,道:&ldo;若不是如此怕是進不了湯藥,先生哪回病得昏迷了,便是這般進藥進食。&rdo;
秦崢手心被冷汗濕透,一雙眼睛裡滿是紅絲,遠遠瞧著有些駭人。半晌,他才找回自己聲音似的,輕聲道:&ldo;這幾年清辭的身子……&rdo;
秋月將藥一點點灌進去,聞言低聲道:&ldo;侯爺當知道我家二爺何故如此的。有些話婢子不該多說,二爺若是醒著,怕是也不準。只是說與不說,侯爺心裡該有個明白……&rdo;
溫熱的藥沿著軟管灌入食道,端是難受,楚瑜忽然嗆了幾聲,顫抖著身子無意識地抬了抬,胸口劇烈起伏著,從鼻端悶出幾聲壓抑的呻吟。秋月趕緊挪開了藥,熟稔地給楚瑜順了順胸口,待他稍稍平靜一些,才繼續端起藥管來。
秦崢緩緩走過去,身形一矮,半膝跪在床前,將楚瑜有些痙攣的手攏在掌心,聲音如哽沙:&ldo;我不知……他受這麼多苦……&rdo;
秋月忍著淚意道:&ldo;侯爺不知的多了。&rdo;
秦崢眼底映著楚瑜的影子,這一抹蒼白像是烙印,就這麼燙在心頭,疼得人措手不及。這般看著看著,忽然想起多年前,楚瑜稠李艷絕,風華初成的模樣,舉手投足間滿是倨傲,叫人恨得牙癢癢,偏又是那般挪不開眼的奪目。
一盞藥餵盡,抽了軟管後,楚瑜瞧著更是氣若遊絲。秋月收拾了藥碗,退到外間守夜,若是裡面再出什麼變數,也好有個照應。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楚瑜退了燒,也是因此又出了一身汗,秋月進來給他擦了身子重換衣裳。秦崢和李恣跟兩塊雕塑似的,一動不動地在一邊守著。
臨近天亮時,楚瑜被魘住,原本睡得好好的,忽然打起顫來,整個人蜷作一團,口中斷斷續續全是含糊不清的胡話。秦崢在一旁一遍遍喚他名字,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楚瑜面色煞白,不住顫抖低語,冷汗濕透了被褥軟枕,身子愈發冰涼。
&ldo;清辭,你醒醒……快些醒來……&rdo;秦崢緊張得幾次咬到舌尖,心疼得發抖,他摘下頸間朱繩懸著的觀音玉,給楚瑜掛在身前。
這些年縱橫沙場,總有這玉石相伴,那一抹悲憫裡冥冥之中可能沾染了鎮壓萬魑的血煞氣。玉佩帶上不久,楚瑜竟神乎其神地安靜下來。
折騰了近一晚,楚瑜乏極了,最後倒是睡得極沉,夢裡漆黑一片,一方小小的東西停留在心口處,圓潤且溫暖。所有的不安和痛楚都似綿綿浮絮漸而散開,暖流從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打心裡舒坦,原本無邊無際的黑暗似乎也變得淡薄,一縷光照了進來,撒了滿地的細碎金沙……
&ldo;唔……&rdo;楚瑜費力撐開眼皮,嗓子裡火辣辣的疼,這熟悉的感覺讓他明白昨晚怕是又灌了藥。全身無一不痠痛,指尖軟得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