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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盒裡,慌亂得好似比方才那小丫鬟還顯莽撞,只是愈發顯得欲蓋彌彰。
就在那錦盒即將被重新擱回博古架前,被楚瑜蒼白而消瘦的手攔住。
&ldo;二爺……&rdo;秋月面無血色。
楚瑜淡淡點了點頭,指尖撥開檀木盒,輕輕取出那觀音玉墜,收攏在手心。
原來,假裝釋懷不過是自欺欺人,這一刻楚瑜方才明悟,他欠了自己一場了結。
第34章
華蓋馬車行過歸德街,昨夜裡下過雨,青石板呈一片碧色,遠遠瞧去竟似大塊碧玉平鋪十里長街,皸裂成數百節,倒映行人步履,頗顯清冷蕭瑟。
街上那也曾盛極一時鎮北侯府門前兩尊石獅子已經被砸爛,沒了絲毫威嚴氣勢,缺了門匾的大門上不過些許時日就盤上了蛛網層層,蓋了紅印的封條被風吹得呼啦作響……
秋月伸手將簾子暗住,將鎮北侯府隔絕在馬車之外,輕描淡寫道:&ldo;二爺不能見風。&rdo;
楚瑜緩緩收回手來,不再堅持。
秋月沉默半晌,才道:&ldo;秦家下人全部發賣了,家產盡數抄封,秦家母女投奔本家,頗不受本家族長待見。本家怕秦家母女給他們帶來麻煩,畢竟是在朝廷裡犯了這等大事,難免不受牽連。秦家母女苦求了多日,族長才同意分了個邊角地給她們住下,這回倒是真的仰人鼻息了,怕是將來日子都過得不如意。&rdo;
又何止是不如意這般簡單,一間簡陋的小閣樓,逢風飄搖,逢雨則漏,幾寸之地,一桌一床,薄衣破衾,處處受本家人的白眼,這樣的日子對秦家母女來說,每一日都過得煎熬。
只是秋月懶得多言,講太多,不過是平白汙了二爺耳朵。
楚瑜聽完並無反應,只是淡淡點了點頭,攏緊了身上大氅,低聲咳了起來。
秋月忙倒了杯熱茶遞過去,輕順著楚瑜腰背,道:&ldo;二爺不該出來的,這幾日正是涼。&rdo;
楚瑜唇上無血色,襯得整張臉都雪白,唯有一雙眸子烏黑似幽潭千丈,讓人瞧不出情緒來。
秋月止了聲,她自是明白楚瑜此來一趟所謂何事。
寒食之際,飛花之時,清明雨沉,關押在詔獄的流犯一起上路。出了城門,等著他們的是勞苦路途和歸鄉無期。
出了城門,官路伸著數百里,盤桓而無盡頭。官差著黑罩衣腰間束扣金帶,身後是鎖著鐐銬的流犯。春城飛花,散不開這一支隊伍的陰鬱,踏一步,便離家遠一步。
城外折柳坡上停著一輛馬車,在等人。
衣著精貴的小廝攔住官差低語幾句,從袖中取出錠子塞入官差手中。那官差眉眼舒展,笑著頷首接了,轉而從身後人群裡叫出一人來,提點了幾句。
……
白色囚衣滿是汙髒,長發披散,頗是凌亂,那人手腕腳腕皆是鐐銬,原本高挑的身形略顯佝僂,步伐踉蹌卻不知是否囚衣下滿是傷痕。唯有抬頭間,方見幾分頹敗的俊色,只是抵不住滿目的木然,宛如沒了生氣。
&ldo;秦侯爺,我家主子有請。&rdo;那小廝語氣倒是恭敬,只是姿態多少有幾分自矜。
秦崢緩緩抬起頭,輕呵一聲:&ldo;我已不是侯爺,不知你家主子是哪位?&rdo;
詔獄流犯便是親人也不準探望,這個時候能攔路的又是誰……
小廝道:&ldo;秦爺去了就知道了。&rdo;
秦崢也不再多問,鐐銬聲隨著步子撞出冰冷的聲響,他一步步上了折柳坡,待瞧見那馬車外靖國公府的圖騰,宛如足下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