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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過一天算一天。”又問:“光明呢?”
小玲說不出話,尷尬。
家文簡單說了說光明的情況。朱奶奶笑道:“打小我就看出來這孩子以後有出息,腦門寬,下跳棋我下不過他。”家文客氣幾句。
“你的專長。”洋洋還是笑。
兩個人站在菜市邊又聊了好一會,談到原來飼料公司的老鄰居,家文搬出來之後,又沒要還原房,多少年不聯絡,近況全不知。朱奶奶一一細訴,多半是,哪個哪個又死了,哪個哪個不再了,一嘟嚕算下來,竟沒了不少。
小玲覺得被問得體無完膚。只好繼續誠實,“有生。”
活著真慶幸。
“生孩子了?”洋洋繼續問。
聊得差不多,兩個人依依道別,不過沒留電話,都說再見,但彼此心裡大抵明白,恐怕這次一遇,是此生最後一面。
洋洋笑,“還港臺腔,結了就結了還有結。”又說,“挺有魅力的嘛。”
國慶光明又回來了。他現在對回家已不太牴觸。時移世往,他走著上坡,那些走下坡路的,自然對他客氣許多。來家一頓吃。一家人少不了在飯桌上教訓妮妮一通。她學習不好。這是“原罪”。吃完飯,光明打了聲招呼,說下去走走。在樓下轉了兩圈,深覺無味,一輛出租經過,光明招手,上去。
小玲驚得吞了口空氣,咳嗽兩聲。她怎麼也想不到洋洋問這個。只能據實回答。“有結。”
司機問去哪。光明說北頭。
“你又結婚了。”
車開到老淮濱商場,光明下了車,向西,從東城市場南門進入,鋪面而來的是十年代的氛圍。做生意恨不得把攤位擺到路中間,人形不變。超級市場崛起,曾經的小商品市場已經被擠下歷史舞臺。路上沒多少人。
“隨便買。”
路邊的梧桐樹倒有兩人粗,見證著歷史。
洋洋打趣,“你不嫌貴?”
“以前上學放學就走這條路。”他想起家文這麼說過。越往裡走,分叉越多,這片區域現在算貧民窟。路過買五金的攤子,光明忽然有些尿急。他問一個年長者廁所在哪。那人指路,說前面那個巷子往裡,走到頭,再向左。
照完照,小玲又非要拉著洋洋去淮海路買衣服。
光明按照他指的路往前,果然找到廁所,方便後出來。
這話小玲聽著舒服。洋洋卻有些不高興,“糾正,她是我媽。”路人也個好事的,感嘆,“哎呦,生孩子生的早幸福的哦。”
出來又迷路。七叉八叉分不清。
靠著江邊的水泥臺,背後是東方明珠。咔了不少張。照相的也忍不住讚歎,哦呦年輕的,好看,是姐弟吧。
一所院子,棗樹老高。光明來到院門口,恍惚之間,似曾相識,但他不敢確定。那院落,有兩層樓,但一切都那麼古舊。是夢裡?他不敢確認。光明愣站著,院子堂屋裡走出個人,是個年輕男孩,細條眼,腫眼泡,光明一下想起來,那是小磊。是表哥小健的兒子。這院子,原本是他的出生地。是他奶奶留下的房子。
小玲找了個路人給她和洋洋拍合照。
“幹嗎的?”小磊朝他喊。他顯然已經認不出他。
輕鬆的氛圍一下擊破全部顧慮。見到真人,劉小玲彷彿一下回到多年之前,她一個人租著小屋帶洋洋的時候。
光明一時無措,只好說:“這怎麼出去?”
確定了。是叫媽!他在叫她媽!小玲幸福得要跳起來。
小磊說:“照直走,走到頭往左拐。”
瞬間,小玲像被電擊了一般。他又叫她媽了?是嗎?剛才?她不敢確定。小玲掐了他一下。洋洋再次叫,“媽!你瘋啦!”
光明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