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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的是精肉,有的是囊肉。”
問要哪個。
湯老二道:“不是怪,是太小了。”
“都留下。”常勝說。
大老湯說:“弟,你看老何那玩意是不是有點怪?”
先開了山芋幹酒。常勝自斟自酌了三杯,嘆:“連個喝酒的人都沒有……都沒有……”
湯家三兄弟慢吞吞地擦拭身體,坐在門口椅子上抽菸。
美心和老太太對看了一眼。她們瞭解常勝,他心裡有個疙瘩解不開,繞不過。怪就怪大老湯、朱德啟,這些老小子們恨不得時時刻刻提醒常勝的“失敗”——升不了兒子,沒人頂門立戶,傳不了宗,接不了代。誰都沒錯。可老天爺就這麼安排。
太冷。常勝打算用熱水沖沖。大老湯暗動手腳,調到最冷。常勝一衝,全身冰涼。常勝忍。自己調好了。熱水下來,舒了口氣。迅速擦一遍胰子。沖水。速戰速決。
家麗喊一嗓子,“爸,我陪你!”
大老湯說:“來來來,老何,給你洗,洗好了。”
美心忙阻攔,“女孩子家哪能喝酒!”
“胡說八道。”常勝不予理會。
老太太一伸手,“常勝,媽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也知道你在歪頭受委屈,更知道你是個孝子賢孫,可人再犟再犟不過命!別拿老天的玩笑懲罰自己!今個老孃我陪你喝,喝過這一場,什麼都過了。繼續朝前看!家麗,拿杯子!”
“毛不齊,裡頭有雜毛,要的是豬頸和豬背上的毛。你收的那批,估計是豬屁股上。”說完,湯家三兄弟大笑。“小心點,那可是去賺外匯的,軍火上用,毛不好,就容易擦槍走火。”
家麗噯了一聲,連忙又去拿一隻酒杯。滿上。老太太敬常勝,一飲而盡。何常勝反倒不好意思,叫了聲媽。
常勝覺得姓湯的故意找茬,轉身問,“什麼問題?那是從上窯農戶手裡收來的一等一的好料。”
“喝!”老太太豪爽。
“老何!”大老湯吆喝,“你新收的那批豬鬃,料子有點問題。”
美心勸,“媽不能這麼喝。”又對常勝,“常勝,媽的酒量……”常勝連忙勸老太太。連喝三杯。老太太醉倒了。她是個沒酒量的人。常勝兩口子把老太太安頓好,忙好弄好。菜也沒怎麼吃。美心哄家文、家藝睡覺。秋芳來找家麗,去紅風大劇院門口看唱花鼓燈的。“好女不看燈”,唱詞太葷。她們只說去研究數學題。常勝套了件褂子,招呼一聲,隨手拎起那瓶淮南大麴,朝河邊走。
大老湯搶白道:“你方便,我們不方便。”常勝轉頭要走,三個無賴,看來洗不上了。
夜晚,河岸邊漂著船,裡頭有燈火。是船民。他們世世代代在水上行船生活,不允許上岸。因為做出口。常勝跟姚家灣的船名朱老大關係不錯。朱老大隻生了一個女兒。老婆頭七八年生病死了。一直沒再娶。姚家灣,常勝拿酒瓶子在船沿上磕了磕,咚咚咚。朱老大從艙裡出來。
“我先來的,只是剛才去方便了一下。”
“好酒!”常勝笑呵呵地。
“總有先來後到。”湯老二說。
朱老大拉他上船。
“池子水不熱。”
船頭貼著對聯,“船頭無浪行千里,船後無風送九州。”
湯老三不願意,“那不行,我還沒洗好呢,你先下池子。”
“什麼風把你送來的?”朱老大問。
常勝有點冷,“我衝一下。”
船艙裡,一盞煤油燈。朱老大女兒在縫衣服。朱老大打發她去烤兩條魚。“喝吧!”常勝心裡有苦倒不出。
誰料,洗了二十分鐘。三兄弟沒有讓步的意思。
喝就喝。兩個男人對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