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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既逃離了海賊的威脅,又找到了正確的水路,舢板船到了黃埔,抬頭看到江中停泊了許多前來貿易的外洋船。近岸後,看到錨地的岸邊,有毛竹搭成的簡易倉庫:這是外洋船用來臨時存貨的地方,通常有船上的洋人水手把守。布朗先生眼尖,一眼看到其中的一個倉庫,屬於一條英國公司的叫做「林訥」(ln)號的外洋船。布朗先生正是在這條船上當過大副。
既然是以前工作過的船,布朗先生相信那裡都是他的熟人。舢板船近岸,布朗先生就開始大聲叫門。守衛倉庫之人一聽,問來者是誰,坎貝爾不知是有意隱瞞,還是無意隨口回答說:我們是「弗雷德裡克國王」號的。這下可惹出了麻煩,守衛們高叫起來,準備馬上開槍了。因為他們清清楚楚地知道,廣州海域,根本不存在「弗雷德裡克國王」號這樣的一條外洋船。
布朗先生見到事態危急,連忙從舢板上,躍到了岸邊。這可是非常冒險的行動:因為稍有不慎,對方就會用手中的火槍說話。幸運的是,守衛倉庫的這幾個英國人很快認出了布朗先生。這下輪到他們吃驚萬分:這麼晚的時候,這些人居然膽大包天,劃著名一條小舢板船,前來黃埔,路上還迷了方向,而且個個被淋成了落湯雞。
在這個英國公司的倉庫裡待了一會,坎貝爾一行了解了不少的資訊,尤其是英國船的情況,包括誰作為英國公司的大班前來貿易,這多少也算是有價值的經濟情報。但是另一個訊息卻讓坎貝爾感到非常難過和不安:本季來廣州的四條英國外洋船的首席大班阿布諾特(e arbuthnott),向來是坎貝爾的老朋友,在離澳門不遠的地方,死在了「林訥」號船上。他的屍體,也在離澳門不遠的一個小島上被焚化了。這位阿布諾特,後面還要提到。
聽了這樣的壞訊息,自己又狼狽不堪,坎貝爾決定無論如何,也不想麻煩英國人,在英國船上過夜。於是坎貝爾一行起身告辭,離開了英國船的岸上倉庫。雨還在下著,到處都是漆黑的一片。坎貝爾這些人終於找到了設在黃埔的海關衙門。衙門裡的值班胥役,對這些洋人落湯雞們,倒是十分熱情,給他們泡了熱茶,讓他們暖暖身子。當然,也許是和體制不合,洋人不宜住入海關衙門;也許是這裡的海關衙門的確沒有可以過夜的地方,最終還是幫他們另外找了一個地方過夜。
這些洋人們被帶到一條停在江中的中國大帆船上,讓他們在船板和大木箱上睡了一個晚上。這條大船是做什麼的,自然是不得而知。但是船上的中國人顯然是十分淳樸憨厚:雖然不能表達什麼,卻總是好奇地看著這些老外,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一夜無話。第二天天一亮,坎貝爾他們對船上的中國人千恩萬謝,道別以後,再一次坐上自己的舢板船,向廣州進發了。
藍旗國外洋船在黃埔下錨
坎貝爾們走了以後,那條藍旗國的外洋大船,也姍姍地來到了黃埔。雍正年間的古黃埔港,位於現在廣州市海珠區黃埔村一帶,在珠江的南岸。那個地方,根據番禺的地方誌——《番禺縣誌》記載,明代的時候,便稱為黃圃;雍正十年,是否已經稱為黃埔,不得而知;好在黃埔和黃圃發音相同,外國的貿易者,把這個重要的地方,或者稱為vapo,或者o,甚至是whapoa,不一而足。
雍正年間,古黃埔港水域條件良好,一是平均水深達十七英尺,超過五米多深;二是河床下面的泥沙,特別適合於拋錨。如此良好的水域條件,離廣州城又有一段相當的安全距離,因此外洋船向來準許停泊於黃埔。粵海關衙門,也在黃埔建造了一個關口,專司徵稅。濕淋淋的藍旗國大班們,找到海關衙門,並且在那裡喝了熱茶,自然便是設在黃埔的海關關口,這也是粵海關監督衙門直屬的正稅口之一,稱為黃埔口。
古代的黃埔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