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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也是條硬漢子,從頭到尾,他都沒吭一聲,只用眼神憤恨地盯著陳洪 亮,可正是他的這一點,才讓陳洪亮給了他一個痛快,而沒讓他在傷勢的折磨 中死去。如果沒有發生戰爭,他倆相見,或許能成為摯友,可既然已經發生 了,各為其主,誰也怨不得誰。仁慈只留給自己的同胞,對付敵人,惟有鐵的 意志與血的手段,婦人之仁等同於‐‐死亡!嘿嘿!
透過散亂得到處都是的儀器和屍體,陳洪亮為自己的好運而感到慶幸,
因為此處是一個連級指揮部,只是搞不懂為什麼守衛這麼少。
陳洪亮快速地砸毀電臺,收集起敵人的軍人證,還意外發現了兩個本子, 一個是電臺密碼本,另一個是筆記本(後交給上級,經翻譯査看,該筆記本是 敵軍的作戰記錄本,很珍貴)。可惜,他看不懂,只得暫時收起來,撿起對方的 手電筒和一個望遠鏡,快速向出入口跑去。 異變突起。
就在陳洪亮剛跑到轉角處,一個東西迎面朝他飛來,&ldo;嗤!嗤!&rdo;之聲讓 陳洪亮臉色驟變。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那可是手榴彈拉線後的響聲。見躲避不及,陳洪亮賭命似的,順勢一拳打在手榴彈上,手榴彈彈向側面,而 他自己卻順著拳勢就地一滾,抓起一具屍體就蓋在身體上,還沒等他全部蓋 好,手榴彈爆炸了。 &ldo;轟!&rdo;
一聲巨響,地面一陣晃動,震得陳洪亮頭暈目眩,洞內充滿了塵土,連呼 吸都有點困難,可更大的情況出現了。
剛才,陳洪亮走得急,還沒把頭盔戴牢靠,經過這麼一折騰,頭盔早就掉 了。而那幾米外爆炸的手榴彈對他別的傷害不大,但炸開的泥土中,有一小 撮剛好飛起,擊中了他的左眼眉毛處,疼得陳洪亮冷汗連連,又不敢亂動,更 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外面的敵人發覺自己沒被炸死而再給自己來一下, 那就真的沒活路了。他只能一 口咬住右手臂,死死地忍著,最終,他忍不住這 揪心的疼痛了,直接撲在地上用腦袋去撞那稍帶冷氣的泥土……
過了半分多鐘,陳洪亮稍微好了點,至少他沒暈過去,汗珠就跟下雨似的 順著他的臉直流,他捂著左眼,咬著牙,長長地快速吸氣。
顧不得什麼感染不感染,先幹掉外面的敵人再說,開啟在半路上撿到的 水壺,倒點水在傷口上,彷彿久旱逢甘露一般,冷水就跟澆在他內心的&ldo;大 火&rdo;上一樣,立即就讓他感到舒心,傷口也沒那麼灼熱了。
小心地蓋上水壺,拿起ak,努力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忍著左眼處傳來 的灼熱之痛,在黑暗中等待著決戰的那一刻。
不知道該說這敵人是狡猾過度而失去最佳時機了,還是說他們笨得太謹 慎了,這都過去一分鐘了,還是沒有進洞來察看。在這寶貴的時間中,陳洪亮 的意識逐漸清醒,他先是摸索著收桌四周的屍體,然後把這些屍體與木箱子 累積成一個不高卻很顯眼的小型半環形工事,自己卻使勁抱著一具屍體,躺 在離這個半環形工事兩米遠的轉角處左邊那最黑暗的地方。
勝利女神還是向著陳洪亮的,直到他做完這一切準備後,又過去了兩分 鍾,洞口外那個扔手榴彈的敵人聽到爆炸過后里面沒什麼動靜,以為把陳洪 亮炸死了,這才打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摸索著進來。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筋疲力盡的陳洪亮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黑暗, 左眼越來越痛,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他輕輕地摸了摸左眼,痛得他渾身 顫抖,剛剛只是腫了一點的眼皮子,一小會兒工夫都有獼猴桃那麼大了,連眼 睛都睜不開,又怎麼能看見東西。
陳洪亮稍稍偏頭,這樣,他才能用右眼來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