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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唸白在城中住了幾日,試圖打探霍山石斛的訊息,但縣城裡的人極為警惕,一提到石斛就閉口不談。
吃了無數的癟之後,她才終於決定要前往霍山一探究竟。
然而正如柳氏所說,這座山有人輪流看守,每年只在清明節後開啟半個月的採摘期,過了這個時間,哪怕是本地人也不能隨意駐足。
看來要想做石斛的生意,只能先得到縣丞的準允。
結交縣丞,該從何處入手,又難住了她。
所以到霍城數十日的時間裡,她只能像只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轉,所幸戰火還未燒及此處,百姓也還按部就班地生活著。
這一日,她帶著秋實在外頭閒逛,恰好逛到縣城的北面,城牆外有一處開闊地帶,與別處不同的是,這一片全是荒草枯樹。
霍城水源充足,盛夏時節,本該是草木最旺盛的時候,為何偏偏此處的草木枯死了?
也正因為此處草木凋零,來往的行人很少,看守的人就更少。
人們常說,山的那邊就是羌人,他們時刻都想著翻山而過,搶奪霍山上的資源,眼下又正值兩軍交戰之際……
她望著秋實,眼中隱有擔憂。
秋實則抬頭望望天,又撿了截木棍在地上比劃測算,很快得出結論:“三日內必有北風。”
這樣一大片的枯草,又恰逢北風,若是著了火,只怕會殃及城池。
想到這裡,她馬不停蹄趕往縣城府衙。
縣丞李月樵領了上峰的軍事命令,正在帶兵修繕城防,慕唸白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呼哧呼哧往外挑擔子。
一根扁擔在他肩頭穩穩當當,兩頭的簸箕裡裝滿了青磚。
他衣裳全溼,豆大的汗珠順著兩鬢滴下來,滴到他破了洞露出一根腳指頭的布鞋上。
若不是有人指引,慕唸白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地的父母官,竟能接地氣到這份上。
“李大人,您快別挑了。”
她急急忙忙將他肩上的擔子卸下,拉著人就要跑。
從城南到城北很有一段距離,慕唸白一直拉著李月樵,直到自己跑不動了才停下。
等她回頭望時,才發現李縣丞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慘白的跟將死之人一樣。
可別是他勞作半日滴米未進要低血糖了吧!慕唸白趕緊喊道:“秋實,秋實,快給縣丞大人來顆糖。”
秋實不緊不慢地抓過縣丞手腕,搭了下脈,只從腰間遞了一囊水給他。
李月樵喝了兩口,扒開沾在臉上凌亂又幹枯的髮絲,“小兄弟,你方才說城北怎麼了?”
慕唸白將人拉到城門頭子上,指著遠處與霍山相連的一片山的山腳處,“從那兒到這兒全部都是枯木,羌人與咱們一牆之隔,若是有人翻山而過,點火燒樹怎麼辦?”
李月樵心中一驚,他還從未想過羌人翻過山脈的可能性。
不等李縣丞說話,她又胸有成竹道:“方才我掐指一算,三日內必有北風。”
李月樵望向她的目光,除了景仰便是欽佩,“小兄弟竟有這等本領!”
“小意思,小意思。”慕唸白厚臉皮地應承著,拿祈求的目光瞥向秋實,期盼她不會戳穿自己。
秋實抿唇一笑,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與恭順。
慕唸白總覺得,這丫頭身上放了師父的一個分身,不然為何她總是用一種欣賞與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霍城正缺一個軍師,上天便派了這麼個人來,李縣丞很是高興,立即著人去伐樹,又在城北開闊處設了幾個埋伏,加派一隊哨兵守衛。
慕唸白便這麼著被請進了府衙,意外地被拜為軍師,於是乎,巡查城池便成了她的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