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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唸白回想前幾日的情形,“那人當天從鋪子裡出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麼?”
秦夫人大口喘著粗氣,“原本是好好的,可他才走出兩條街,就倒地吐血而亡,有人報了官,沒多久我們的鋪子就被封了。”
這幾條資訊串聯起來,慕唸白幾乎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鋪子被封,是因為涉嫌殺人?”
秦夫人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和那人非親非故,不過是看他可憐,才請他進來喝杯水,我們沒有殺人動機啊。”
“這話只有到官府面前去說,慕小姐,您父親好歹在朝為官,說不定有什麼門路,您得趁著這個案子還沒定性,四處走動走動,興許有用呢?”
原以為是對家使絆子,沒想到是牽扯進命案裡了。
父親不過是太僕寺一名小官,如何能有什麼門路呢,他要是有門路,也不至於十年如一日地待在太僕寺主簿的位子上。
想來想去,慕唸白覺得還得靠自己。
既然燕小公爺翻臉不認人,那就只有碰碰運氣,去找五城兵馬司的裴指揮史了。
昨夜他是親眼看著燕小公爺把她帶走的,應該會給她一個薄面吧?
眼瞅著太陽往西邊斜,慕唸白下定決心,“秦夫人,你先回去吧,我來想辦法。”
月桐餓著肚子,又被拽上了馬車。
五城兵馬司的門口,有棵半大的常青樹,慕唸白帶著月桐在樹下蹲守裴指揮使。
之所以在這裡守株待兔,實在是因為她們無法說動門口的守衛幫忙傳話。
這都是什麼世道啊,風月場所裡,男人們一個個熱情得似火,出了那場子,就都是翻臉不認人的模樣。
兩次被拒之門外,慕唸白懂了一個很實用的道理:下次撩人,一定要留個信物在手裡,不然想找對方,連大門都進不去。
月桐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小姐,咱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太陽快落山了。”
抬眼看看日頭,太陽確實西斜得厲害,“再等一刻鐘。”
距離她們十幾步遠的門口,停了輛馬車。
晏之初看著樹下那抹倩影,對車駕外的景策道:“你去看看,她來這裡幹什麼。”
“是。”
慕唸白見來人一襲墨色綢衫,腰間還繫著墨皮腰帶,顯然身份不俗。
她立即站起身,笑得十分熱情,“您就是裴指揮使身邊的得力干將吧?煩請您轉告裴指揮使,我是昨夜他們口中那位‘燕小爺’的女伴,您只跟他提‘海棠春’和‘燕小爺’他就明白啦。”
景策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人塞了一錠銀子在手裡。
他慌忙將銀子丟還回去,還好月桐反應迅疾接住了。
他並非裴指揮使身邊的人,而是晏小殿下身邊的人。
不過自家主子不喜歡人稱呼他為“晏小殿下”,只讓人稱呼他為“晏小爺”。
對此他也沒有過多言語,只是遵照主子爺的意願問:“不知姑娘找裴指揮使,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我在灑金街上有間胭脂鋪子,叫‘三春曉’,前幾日好心給路邊一個人餵了幾口水喝,誰知那人後來吐血而亡。五城兵馬司的人就上門封了我的鋪子,可這件事屬實與我沒有關係,不知裴指揮使能不能網開一面,先將我的鋪子解封?”
見他微微皺眉,慕唸白趕緊補充道:“若是需要我配合調查,我一定盡全力。”
她從身上解下塊玉佩,“這是我貼身佩戴之物,你們家大人若是想見我,將這個玉佩交給海棠春的青姝姑娘,她自會派人來通知我。”
為什麼不讓人上慕家找呢,因為她怕人家記不住地址啊。
景策雙手接過,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