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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我馬上就到。&rdo;
寧晚和孟見的工作在某種程度上沒有區別,都是隨時在待命,隨時在與時間賽跑。
她重新穿好外套,孟見在一旁跟著也披上了衣服,寧晚一愣,問:
&ldo;你去哪?&rdo;
&ldo;送你。&rdo;
&ldo;我自己可以開車過去。&rdo;
&ldo;我知道你可以。&rdo;孟見從她手裡不由分說的拿走鑰匙,拉住她的手:&ldo;但這麼晚了,我不放心。&rdo;
&ldo;……&rdo;
孟見車開得既穩又快,不過十分鐘就從馥園小區開到了急救中心。
中心門口停著幾輛救護車,車頂一閃一閃的亮著顯眼的紅燈,在蕭瑟的冬夜看去冷冰冰的,沒有生氣。
孟見把車先停在了路邊,寧晚匆匆下車跑進醫院大樓,神外單位在中心三樓,她沒有等電梯,直接從樓梯跑上去,到更衣室先換好衣服,然後直奔手術室。
來的路上護士又給她打了電話,病人已經開始了手術,讓寧晚一到就來手術室。
進手術室後,消毒,清潔,護士在一旁報告目前的情況:
&ldo;12歲,男,四十分鐘前在高速上遇到車禍,顱骨骨折,有出血,病人昏迷,送來的時候生命體徵微弱,血氧極低,孫醫生正在搶救,您趕快過去看看。&rdo;
護士幫寧晚帶好手套和口罩後,寧晚隨口問她:&ldo;家屬在嗎?&rdo;
&ldo;在,就一個,好像是媽媽,也受了傷,不過不嚴重,也不肯治療,就在外面等著。&rdo;
寧晚聽完沉默了會,&ldo;你去看看她有沒有要幫忙的地方,讓她別太擔心。&rdo;
&ldo;好。&rdo;
護士出去,寧晚也進了手術間。
裡面圍了十多個醫生和護士,每個人臉上都是嚴肅緊張的,寧晚走過去,孫醫生馬上讓開主刀位置:
&ldo;裴醫生,下一步你來吧。&rdo;
&ldo;好。&rdo;
寧晚冷靜坐到病人頭前,接過手術刀,餘光微瞥,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動聲色的重新打量床上那張臉,片刻後,眉不經意的挑了挑。
她手術程序不變,一邊清理血塊,一邊問身邊的護士:&ldo;病人名字叫什麼?&rdo;
&ldo;沈唯傑。&rdo;
&ldo;……&rdo;寧晚心裡狠狠一動。
原來只是看相貌覺得有一點像,但她沒想到,現在躺在自己面前的,竟然真的就是那個七年前被沈寧牽著的小男孩。
那時沈寧嬌寵的喊他:&ldo;小傑,我的兒子。&rdo;
往事不受控制的浮到眼前,寧晚拼命用理智壓制下去,她面無表情的操作著手術,目光凜然,旁人從她臉上根本看不出除了治病救人外的任何情緒。
但只有寧晚知道,自己此刻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剋制住內心洶湧肆掠的波瀾。
兩小時後,小傑腦部的血塊終於被清除乾淨,其他科室的聯合手術也相應完成,就在眾人以為手術順利成功的時候,旁邊的儀器忽然發出了警報聲。
護士馬上緊張叫道:&ldo;不好了,病人血壓在下降!&rdo;
&ldo;心率也在降!&rdo;
心電監護儀上,小傑的心跳從平穩迅速變成了一堆毫無章法的波形,寧晚意識到不對,馬上推開所有人,沉聲道:&ldo;快,準備除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