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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里,不算近,但訊息往來還是很快的。
長順不敢妄加判斷,立即回來告知裴景寒,請裴景寒拿主意。
“管事帶來了?”裴景寒站在黑暗裡,盛夏的夜晚,他聲音卻冷如寒冰。
長順低頭道:“管事一家十口老小,都帶來了。”
“帶路。”裴景寒冷聲道。
一盞茶的功夫後,裴景寒一腳踹開跨院一間屋門。
裡面跪著十人,兩個老者,兩對兒中年夫妻,應該是兄弟妯娌,還有四個孩子,大的十一二,小的才五六歲,三個都是兒子。
長順低聲解釋哪些孩子是管事親生的。
裴景寒的目光便落在了五六歲的男娃上,他冷笑,舉起手中長劍,一步步朝男娃走去。
男娃嚇哭了,站起身要往母親身後躲。
但沒等他站起來,沒等他的父親母親及時護住他,裴景寒已經一劍刺進了男娃胸膛,正中心口。男娃疼痛的喊叫,母親淒厲的嘶吼,父親僵住的臉龐,還有其他親人震驚痛苦的神色,一一落到了裴景寒眼裡耳裡。
“我女兒得了瘧疾,是不是你做的?”裴景寒一腳踹倒劉管事十二歲的長子,劍尖抵住他喉嚨,盯著劉管事平靜問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實話,我只再殺你一人,你不說,我要你一家十口所有人的命。”
他的昭昭可能只剩一晚了,他沒有心情再細細審問,冤殺便冤殺,他不在乎!
劉管事已經死了一個兒子,愛子的屍體還熱著,他還躺在那裡驚恐無辜地望著他,劉管事如何能再眼睜睜看著父母妻子兄弟子侄都因他喪命?
他恨裴景寒,但他更恨沈悠悠。
錦繡告訴他沈悠悠只想對付一個姨娘,姨娘與侯府庶長女又如何能相提並論?
“世子,老奴冤枉啊!”哭著爬到裴景寒身前,劉管事將他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裴景寒命長順將劉家其他人都關了起來,他帶著劉管事連夜回了府城。
他不敢留在莊子,他無法等著女兒死,他必須做點什麼,才能堅持下去。
隨著他的歸來,侯府的燈籠一盞盞亮了起來。
而沒等沈悠悠那裡聽到動靜準備妥當,裴景寒已經風似的闖進了門,一把將正由錦繡服侍穿衣的沈悠悠扯了過來,揚手就是一記下了十分力氣的耳光:“毒。婦!”
沈悠悠耳朵嗡嗡作響,被裴景寒打得朝桌子摔去,額頭撞到桌角再摔到地上,頭暈耳鳴,竟是什麼反應都做不出。錦繡震驚過後上前護主,被裴景寒一劍斬斷一條手臂,若非要留著她對質,裴景寒定會要了這個賤婢的命。
裴政夫妻、老太太匆匆趕了過來。
進屋見外孫女倒在地上頭破血流,老太太心疼得不行,連連拄了好幾下柺杖,派身邊的大丫鬟快去扶外孫女起來,指著裴景寒罵道:“你個孽。畜,這是發什麼瘋?”
杜氏皺眉看著兒子,她與沈悠悠沒什麼情分,因此隱約猜中了幾分。
裴政在女人身上向來糊塗,不可能想到那方面上,瞪著眼睛訓斥兒子。
裴景寒滿心憤恨,不願廢話,讓長順將劉管事帶進來。
劉管事進來見到沈悠悠與錦繡的狼狽樣,彷彿喪子之仇得報,仰天大笑起來,然後撲通跪到裴政老太太跟前,指認沈悠悠與錦繡。
錦繡疼死了過去,聽不到他的指控。
沈悠悠靠在老太太懷裡,早就緩過來了,面對如此指控,她淚如雨下,失望又傷心地望著裴景寒,“表哥,你還有什麼證據?我不知道錦繡到底有沒有去找過他,就算有,你如何確定錦繡是受了我的指使?錦繡是我的人,就一定聽我的話嗎?昭昭出事,表哥心裡難受我能理解,可你憑什麼斷定事情一定是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