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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山許是去辦事了,書房前守著的人是時雨,他面上難得多了幾分憂心,腳下也焦躁地踱來踱去。
見世子夫人走來,他面上稍稍鬆懈,上前兩步向李羨魚行禮:「世子夫人。」
李羨魚瞟了眼曹嬤嬤等人,詢問道:「這是?」
時雨低首答:「侯夫人來找世子了,來時還紅著一雙眼。」
李羨魚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
時雨則不滿地看了眼曹嬤嬤等人,忍不住和李羨魚低聲抱怨:「世子夫人有所不知,從小到大侯夫人來找咱們世子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每回都是在二公子闖了禍之後,來」
來打感情牌來了。
時雨憂心的就是這點。
每回侯夫人來打感情牌,得到了她想要的回應,等她心滿意足地離開後,世子卻往往要在房中枯坐一整天。
從前有他或雲山在旁邊聽著,倒也能知道侯夫人是說哪些話,好歹有個底。今日也不知道侯夫人是要談什麼機密的事,竟將他們這些下人全部隔開。
也不知道這次侯夫人又要替沈愉說什麼,又要如何刺激世子。
時雨光是想想就憋屈。
這件事倒是原書中未曾提過的。
李羨魚想了想,問時雨:「房內可需要添茶,不如我進去看看?」
時雨眸光頓時一亮。
他們這些下人不能逾越了規矩進門,若是世子夫人想進去
想到便做,時雨立馬將茶具託盤等物準備好,交託給李羨魚時格外鄭重。
李羨魚不由汗顏,然而等她進了書房,隔著個屏風聽到邱素心那一番話後,便覺得,時雨實在是擔心得沒錯了。
邱素心好說歹說一番後,見沈臨不為所動,便也撕下了偽裝面具:「沈臨,兩年前,是你親口與我說,不在乎世子之位,願意將世子之位拱手相讓給愉兒的。現如今怎麼不說了?怎麼?終於不再偽裝了。」
李羨魚進門時,恰恰聽到的就是這一段。
許是因為開門動靜太小,也或許是因為屏風後的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竟無人察覺李羨魚的到來。
沈臨呼吸稍稍加重,他略平穩了呼吸,才平淡開口:「兩年前,我確實去找過父親,請求他向皇上請旨更換世子人選,你可知父親是如何與我說的?」
「父親說。」沈臨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你本是為父最大的驕傲,然你如今雙腿難愈,功名難求,至於愉兒,尚且還能恣意縱馬,考取功名。為父知你驕傲,不屑如此,然這世子之位本就是你應得的,你可願體諒為父的一片慈父之心?」
「我不願違背父親的意思,此事沒有再提。」說到這裡,沈臨看向捏緊了手絹的邱素心:「而母親,你又是如何想的呢?」
是啊,你又是如何想的呢?李羨魚等了片刻,終於等來邱素心的聲音,卻是氣急敗壞的語氣:「我如何想?你要我如何想?我生你時落下病根,一條命差點被你害死,你祖母亦是被你剋死,現如今你還巴著世子之位不放,是非要把整個侯府都剋死,你才肯善罷甘休嗎?!」
邱素心最後一句話驟然抬高了音量,許是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亦或許是意識到他們之間已再無談攏的可能,邱素心霍然轉身,甩帕大步向房門處走去。
她腳步迅疾,幾步就到了房門前,一把拉開門就走了出去,竟未曾留意到屏風後站著的李羨魚。
李羨魚端著託盤站在屏風後,進去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屋內氣氛安靜,過了不知多久,沈臨忽然出聲:「你還要躲在那裡多久?」
李羨魚端著託盤訕訕地從屏風後挪出來,對著他咧了咧嘴角,訕笑道:「夫君,原來你早就發現我了啊?」
沈臨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