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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劈著柴夥,斧子下去的每一刀都極為用力,若不是因為一肚子的氣,像他這樣的用刀好手哪需如此刻意的去用力,他劈開一根木頭就要往門外看看,他怕姜青鸞今夜不歸,又怕姜青鸞今提著一把帶血的刀回來。
至從五年前他們逃到了天平,每日都是這樣戰戰兢兢,但大司寇總還是能照拂一些,現在大司寇孔幽勢弱,這個草原漢子也真正的緊張了起來。
又是一斧猛得落地,巴勒起身回房將自己的刀提了出來:「滾犢子的,不能讓君上一個人在那邊!」
巴勒匆匆往外而去,還沒走到院門,卻見姜青鸞披著風衣帶笑而入。
「巴勒,有客人來了,去燒些熱水。」
第7章
常嵐步入小院,借著月光她四下打量著這小院,小院位於遊廊後,也算得上一個獨立的院落,四戶一宅,並不算差。但院落裡並無花草樹木,石縫之間冒著雜草,瓦房之上蹲著野貓,只有主屋裡點著一燭油燈,都不足以將這小院照亮。
「小心腳下。」姜青鸞提醒著常嵐,自己在前引著路:「寒舍還未招待過客人,如有怠慢,還請見諒。」
常嵐突然想起青鸞的口頭禪,她答:「無妨。」
二人步入主屋,常嵐將鞋交給阿離,其實屋內地面還是極乾淨的,房間正中放了四張舊席,常嵐倒也不講究,選了一個客位坐了下去,再看姜青鸞,由於她一直赤著腳,還坐在門口收拾。
常嵐打望著屋內,她曾經聽過一詞:家徒四壁,可一國公主哪裡見識過真正的貧窮,今日她對這個詞才算深有體會,屋裡佈置都極為簡單,就一張床榻,牆放了一個裝衣服的箱子,接著就她面前的茶機與四張舊席。
最後常嵐的目光還是落在了茶機上的花瓶處,這樣清貧的宅子裡,依然插著一隻桔梗。
收拾完自己,青鸞才跟著進了房門,她常嵐對面盤腿坐下,她記得那日在祭典時常嵐的目光冷漠,但今日在微弱的油燈下卻覺得又有幾分柔情,青鸞心中有些羨慕,若不是衣食無憂,哪又能如此自在。
巴勒放好水壺也赤著腳走了進了,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家裡來了客人,見姜青鸞身上還披著對方的披風,想來也不是個討厭的傢伙。
他單膝跪下,右手按在左胸,對姜青鸞道:「殿下,需要我為尊貴的客人準備些什麼嗎?」
在這屋簷下,主僕二人早已沒那麼客套,今日巴勒也是給足了青鸞的面子,可這過來問準備什麼,這裡家連個茶都沒有,她也納悶,這個符西的漢子打是能打,辦事卻真是讓人操心。
常嵐也看出了青鸞的為難,便對巴勒說道:「熱水一杯。」
巴勒只覺得這少女好伺候,拍拍右胸就退了下去,姜青鸞尷尬的笑了,青鸞愛笑,可這確是常嵐第一次在她的笑裡看到感情。
「阿離,為殿下上藥。」常嵐低聲安排道。
阿離跪著走到姜青鸞身前,二話不說就去拉姜青鸞的腳,那腳卻縮了回去,阿離眼疾手快又一把抓住,生生把姜青鸞的腳拉在了跟前。
「這是為何!」姜青鸞身子往後躲,她可從來沒想到這女奴的力氣如此的大。
常嵐見青鸞被阿離嚇的那樣子,倒與奔牛那天的果敢是兩副面孔,也不知道她是真怕還是逢場作戲。
「殿下,聽東宮提起,說你為了救我傷了腳踝,今日特意帶了藥。」
青鸞這才硬著頭皮伸出了左腳,燭火下可以清楚看見她左腳腳踝腫成了一個球。常嵐閉嘴不發一言,對方剛才還在宴會中起舞,究竟是怎麼樣的毅力讓她如此堅持。
常嵐中袖中拿一個檀木方盒,放在茶機上:「這是日出國獻的骨藥,據說是用龍骨所煉,極為珍貴,殿下不要推脫,若非那日你以命相救,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