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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晟家裡出事時,沈昀棠那時還在摩森。
他本就憂心忡忡,十歲的唐晟要獨自面臨的一切問題是他曾經面對過的,他知道有多難。
再加上呂梁的勸退,他也覺得自己不能連累徐皆,於是他便下了那個決定。
他離開摩森,回到唐家,典當了唐家所剩無幾的家產抵債後,便將唐晟接到身邊來。
唐晟那個時候才十歲,父親入獄後再沒別的親人。他們勉強算是半路兄弟,唐晟從小也一直很粘他。
沈昀棠覺得自己與他一樣,都失去了最後的親人。他從不拿唐晟當做負擔,他覺得他們就是相依為命而已。
所以,他從未想要唐晟感激他。
雖然,唐晟應該感激他。
開始他們過的挺難的,手上的錢不足以讓他們租住太好的房子,只能與人合租。也出現過幾次被房東攆出來過的情況,好在唐晟一直很乖,從不給沈昀棠添是什麼麻煩。
七年裡,他們一直在這條街道徘徊,區別也只是從一間房搬到另一間屋。
直到唐晟出道,他們的生活總算是寬裕了一些,也有錢住到更好的地段去了。
但沈昀棠一直都沒提搬家的事,儘管傅琰的工作室離這裡並不算近,他似乎從沒想過要搬離著條街道。
開始的藉口還是離唐晟的學校近,再後來,連沈昀棠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就像他不知道,即便是去了傅琰的工作室後,他還是莫名奇妙地每晚去奶茶店兼職,就那樣一直堅持了大半年的時間。
七年來,他的執念從未停止過作祟。
不管他們怎麼搬,房子陽臺總是能對著那家奶茶店。
就算他知道不可能,但是七年的時間裡,他還是日復一日地幻想過,徐皆會走進這家店來。
可是七年了,徐皆都沒有來。
七年了,沈昀棠一直不知道自己在等誰。
沈昀棠從店裡走出來,不動聲色地進到徐皆車裡。
他將奶車遞給徐皆,徐皆看著他手中空空如也,不禁問道:「你不喝?」
沈昀棠看著徐皆,一時被洶湧回憶淹沒。
「我早就不喝了。」
現在終於想起要找回憶了嗎?
徐皆,太晚了。
你晚了整整七年。
「你以後也不要喝了。」
第19章
兩個人回到棠園時已經很晚了,沈昀棠進屋以後就直奔他的客房去了。
徐皆看著他一把將門闔上,便再也沒出聲,也悻悻回去自己的房裡去。
他坐在床頭邊兒出了許久的神,方才緩緩拉開床頭的抽屜。
過兩天就要去巴黎了,和斯蒂文說好要在那邊取景。徐皆本沒多想,可直到方才回家找不到沈昀棠,他才開始後怕。
與沈昀棠鬧成這樣,他要怎麼放心離開他。
他想了許久,方才從抽屜裡櫃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絨布包。
或許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可什麼時候又算是最好的時候呢?
溫暖的燈光下,他菸灰色的眼眸柔和地落在掌中的絨布包上,手指輕輕剝開,掌心袒露出兩枚金色男戒來。
不同於傅琰的鑽戒那樣精巧奪目,這兩隻金戒指的款式顯得老舊且古樸。
——「你不是說有喜歡的人嗎?」
徐皆不禁覺得溫柔的燈火下,那個清瘦滄桑的身影又坐在了他的對面。
——「幫你熔了,重新打的。希望你能送給值得的人。」
——「爺爺怎麼知道是男孩子?」
——「傻瓜,字就看的出啊。女孩子字寫成那樣還了得?」
——「爺爺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