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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亂世,禮崩樂壞,刺殺之事屢見不鮮。吳國上幾代的君主,亦有被人刺殺的,只是不曾留下刺客的名號。
太子看葉行遠神色,驚呼道:「鍾卿,難道你想要自己去……」
葉行遠坦然笑道:「伯虞為人多疑,又是這特殊時期,若是陌生人想要近身不易。我父兄被困,要是低下頭去求他,或有面見君王的機會,便可趁此機會下手。」
今天的鐘奇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他平日孤傲耿介,怎肯輕易低頭。眾人面面相覷,都是為之咋舌。
不過想到今日鍾家遭逢大變,為了父兄,鍾奇態度有所變化,也是理所當然。眾人也就沒有懷疑,有人便開始思索其可行性。
「未央宮中守禦森嚴,尋常刺客確實無隙可乘。若是二公子出手,倒說不定真有一線機會。」有人琢磨道:「只是就算是二公子去求懇大王,在宮中覲見,卻也不便攜帶兇器,這仍然不好下手。」
何況求見也距離有丈遠,伯虞武勇,身邊又有猛士護衛,想要他的性命並不容易。
葉行遠淡然道:「我自有對策。」
他今天算是看出來了,這群傢伙全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嘴上喊得震天響,做起來卻一無所成。所謂書生造反,十年不成,正是這個道理。
今夜商議,無非就是知會他們一聲,等到行刺成功,他們可以迅速擁立太子來穩定局勢,不至於張皇失措。具體怎麼行動,葉行遠可沒打算告訴他們,以免增大洩密的機率。
眾人見他心意已決,勸了幾句也就不了了之,及至夜深,紛紛散去。只有太子勾留,苦口婆心勸阻道:「此事有生死之險,就算是能夠刺殺成功,你也難逃一死。我怎能坐視好友去送死,此事斷不可行!」
太子仁德,與鍾奇又是莫逆之交,怎能讓他去死?
葉行遠笑道:「若不刺殺昏君,家父家兄,必死無疑,太子你也難保。日後吳國大亂,不日可期,也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太子既然有仁心,又怎能不管?」
太子語塞,跺腳道:「我不如你口利,但此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去做!」
他咬了咬牙,又道:「寧可是我親自動手,也比……也比你去送死好!」
葉行遠心中感動,嘆息道:「以子弒父,天下安有是理?就算是弔民伐罪,你也難以坐穩吳國國君之位,百姓難安。」
親自動手與找人動手,雖然本質上並無差別,但在世人眼中,君王若有弒父的罪行,又怎能安居高位?
太子聽到葉行遠字字句句扣著百姓,實在難以辯駁,只能垂頭喪氣,苦苦拉著他的袖子不肯放手。
葉行遠不耐多說,取劍在手,輕輕易易將袖袍割斷,自己轉身回房,留下太子提著一截斷袖,站在原地發呆。
第二日,葉行遠託人進言,求見吳王伯虞,言稱自己擅長魚羹,為父兄求情,願為大王下庖廚。
吳王伯虞聽說之後,哈哈大笑,對安姬道:「孤以為鍾家都是道學先生,想不到竟然有個知情識趣的。這鐘寧小小年紀,便一直板著一張臉,如今為了父兄的性命,還不是要向孤低頭?」
安姬捂嘴笑道:「大王乃是君主,他們不過是臣下,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們又怎敢反抗?不過鍾家那兩個老的都是硬骨頭,大王可千萬不能心軟了。」
「那是自然!」吳王伯虞志得意滿,笑道:「明日便讓鍾奇進宮下廚,折辱他一番取樂,也是好的。」
鍾寧曾為吳王的老師,以前沒少教訓過他,他一直心中不爽。老頭兒死硬不肯彎腰,吳王頂多隻能殺他,不能辱他,難得他兒子居然送上門來,吳王豈能放過?
且不說眾人各有打算,葉行遠卻也不著急,只讓人收集菜籽、茱萸等物,倒是認真的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