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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烏眸中泛開清淺漣漪，像是詢問，又像是邀請。
姜照雪意外，立刻反應過來：&ldo;不用啦，太麻煩你了，難得今天能清靜一點。&rdo;
岑露白失笑：&ldo;你師哥師姐們成家了也只自己去嗎?&rdo;
姜照雪啞然。確實不是。老師女兒常年在國外，家裡只有老兩口自己，平日裡靜得很，一直都很歡迎學生們多去走動。師哥師姐們在北城落地生了根的，逢年過節通常都成雙成對地上門，有孩子的往往連孩子都帶上，一口一個師奶奶、師爺爺的把老兩口哄得高興得不得了。
偶爾她過去吃飯，老師關心她的學習、生活，難免也會談到岑露白，她每次都含含糊糊地帶過。
岑露白明瞭她沒說出口的回答，周到道：&ldo;我一直不露面，多少是有些失禮的。況且……我讀過一點她的《治史對談錄》，也一直很仰慕她老人家的。&rdo;
&ldo;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今天正好也沒事。&rdo;
臺階都幫她遞到這份上了，姜照雪沒理由不順著下。
她漾了漾眼波，妥協：&ldo;那麻煩你了。&rdo;
岑露白淡笑，用眼神表示不用：&ldo;走吧，先去吃飯，一會兒我讓汪平送我們過去。&rdo;
姜照雪沒再客氣，點頭轉了腳步方向，去往餐廳。
九點過半，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她們一起抵達了姜照雪導師黃應秋和她愛人宋教授所住的小區。小區靠近北城大學，是學校早年分配的，居住人員多是北城大學的教職工和附近大學短租的學生，此刻擁擠的拜年人潮退去，返鄉的人潮還未歸來，小區裡顯得有些冷清。
姜照雪一走近樓房，無人領養的小貓、小狗們就都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圍著她親熱地打轉，一看就是平時沒少投餵它們。
岑露白也不奇怪，只是停下了腳步看姜照雪。
姜照雪溫笑：&ldo;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我帶它們到旁邊吃點東西。&rdo;她早有準備，晃了晃手中提著的一個紙袋子，解釋：&ldo;平時都是小區裡租住的學生們餵養著它們，春節學生們都回去了，它們應該都餓壞了。&rdo;
岑露白好說話地點頭，站在原地看著她引著一群小傢伙到樓房角落，彎腰分發口糧，軟語誘哄它們&ldo;乖一點，別急，大家都有的&rdo;。
風還像很多年前她遙望時那樣凜冽，姜照雪的笑顏也一如當年的溫軟。
岑露白眼神幽靜，似有懷念，似有遺憾，更多的是溫柔。
小貓、小狗們成排站著，頭挨頭，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姜照雪直起腰，功成身退。
她轉回身，步履輕盈地走回到岑露白的身邊，笑容是忘記了設防的明媚：&ldo;久等了。&rdo;
岑露白眼睫微顫，所有的晦暗都在轉瞬間淡去。她勾唇拈去她袖邊沾著的貓毛，由衷應：&ldo;不久。&rdo;
第18章 我的岑太太。
老舊小區沒有電梯，樓道稍窄，只容得下兩人並肩行走，岑露白走在外側，每逢有人下樓就要自覺側身退讓。
姜照雪總覺得讓她紆尊降貴了，想和她換個位置，岑露白卻不以為然。
靜默著有些奇怪，姜照雪主動找話：&ldo;老師的女兒一直覺得這裡沒有電梯，她爸媽年紀大了，住在這裡上下不方便，所以出國前特意在離這稍遠一點的地方給他們買了一套新房子，裝修都做好了，可老師還是堅持要住在這裡，師姐拿他們沒辦法，不知道給我們打過多少次電話，讓我們多勸勸。&rdo;
岑露白接話：&ldo;那你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