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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人,眼含著熱淚,回到上卿府,一起吃了一頓熱氣騰騰的飯。百里奚特意安排廚師燉母雞、熬小米、煮白菜。與三十多年前不同的是,現今這些飯菜已是上卿府最平常的飲食了。杜氏沒有忘記三十年前和百里視常說的那個希冀,讓廚師切了一盤牛肉乾擺在桌上。青磚砌成的大房子的期望,現在也已實現了。杜氏心裡很高興,三十年前的話沒有白說。
吃完飯,百里奚與百里視到院子中散步,這時遠處傳來黃鷹的鳴叫聲。百里奚記起了往事,他向兒子百里視說:&ldo;我們家鄉尊敬黃鷹。你爺爺曾向我講起黃鷹的故事,那黃鷹出身艱苦,但成年後卻無敵天下。爹對不住你,但爹也應該向你提出個要求,那就是做一隻雄勁的黃鷹,為秦國貢獻一切。如此,我們才能對得住國君厚待,也對得住自己一顆良心。&rdo;杜氏吃完飯,還去洗衣服,上卿府上的家臣說什麼也不敢讓她做,因為她現在不是奴僕,而是女主人了。
秦穆公聽說他們夫妻、父子相會,特意賞給他們一些吃穿用品,又聽說百里視武藝高強,就拜他為大夫,令他與蹇術、蹇丙共同掌管軍事,秦人稱為&ldo;三帥&rdo;。
君上可送他一些美女、樂工
且說秦國西邊分佈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西戎部落。這些西戎人十分強悍,騎馬射箭個個都是好手,常常搶掠秦國的糧食、牲畜和百姓。這些部落中,數綿諸部落最大,為各部落盟主。綿諸首領奈非見秦穆公招賢納士,面貌煥然一新,便生畏懼之心。為了探看秦國實力,派大臣由余出使秦國。
秦穆公與由余同遊宮廷園林,秦穆公向由余炫耀園林的華麗,由余說:&ldo;君修造這些,是驅鬼乾的,還是驅人幹的?驅鬼勞鬼,驅人累人呢。&rdo;秦穆公對他的話感到詫異,說道:&ldo;你們戎族毫無禮儀法度,又是如何治理呢?&rdo;由余笑道:&ldo;禮儀法度正是中原動亂的根源。先聖創立法律條文,約束百姓,在當初也只不過達到小安,以後掌政者日漸驕淫,借禮樂之名,粉飾自己;借法度之威,督責他人,終於導致天下百姓滿腹怨恨,中原諸侯謀篡攻伐,無休無止。而戎族卻不是這樣,我們主上有淳樸之德,屬下有忠誠之心,上下一體,既不必做假相欺,也不必以繁瑣的法律條文相約束,不用刻意治理,國家就已經太平安寧了。&rdo;秦穆公無言以答,退下將由余的話告訴了百里奚。
上卿百里奚向秦穆公奏道:&ldo;由余本是晉國賢人,因在晉不順,故仕於西戎。&rdo;秦穆公難過地說:&ldo;寡人常聽人說:&l;鄰國有聖人,敵國有憂患。&r;現在由余如此賢能卻被西戎所用,秦國豈不後患無窮?&rdo;百里奚奏道:&ldo;綿諸首領奈非遠居邊陲,從未見識過中原的歌舞樂聲,君上可送他一些美女、樂工,藉此消磨他的意志。再把由余挽留不放,使他錯過返回日期。等到西戎國事荒廢,上下不滿,此後連他們的國家我們都能奪取,何況一個大臣呢?&rdo;秦穆公大喜,於是一面和蹇叔、百里奚、嬴枝等人輪流宴請挽留由余,一面令人徵選美女、樂工數人,送給綿諸首領奈非。
綿諸首領奈非十分高興,將美女、樂工留下,從此每天晝聽樂聲、夜享美女,將政事拋在一邊。由余一年後才得返回,綿諸首領奈非責怪他延誤歸期。由余奏道:&ldo;臣日夜盼歸,只是秦人挽留不放。&rdo;綿諸首領奈非懷疑他與秦國有什麼秘密,心中很是不滿。由余見綿諸首領奈非終日沉溺歌舞酒色,荒誤政事,心中很不安,幾次苦言相勸,都被綿諸首領奈非駁回。百里奚聞訊,便請秦穆公派人招納由余,由余果然棄戎歸秦,秦穆公拜他為大夫。為報秦穆公知遇之恩,由余向秦穆公獻上伐戎之計,秦穆公應準,即命百里奚並&ldo;三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