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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也相當麻煩。

因為仿生智慧機器人數量有限，楊典攻克魯中山區數縣，旋即拉壯丁式徵召三萬新兵。考慮土著百姓素質有限，紅衣軍模版選定現實世界歷史裡的拿破崙方陣步兵，仿生智慧機器人提為軍官，督促新兵肩並肩向敵人衝鋒。拿破崙方陣步兵雖然不再像排隊槍斃那樣苛刻要求佇列，但和所有近代現代軍隊一樣，也特別重視勇氣和紀律。仿生智慧機器人不懼生死完美執行軍命，六萬新兵卻不行，如何將這群鄉音都不盡相同的農夫訓練成戰兵是個老大難題。

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這些簡單口令都不懂，不是因為土著百姓人笨，而是他們腦海里沒有左右轉步的成熟概念。舉例後世軍訓，軍官用英語口令尚可無礙，如果改用&ldo;gauche、droite&rdo;，學生們恐怕也得混亂好久才能聽懂。為了加深左右印象，訓練營強硬命令這群新兵左手端碗吃飯：&ldo;碗是左，筷是右。瓷碗竹筷，聽口令……&rdo;

碗筷碗筷大吃貨，訓練營新兵奇葩操練方法意料之中贏得&ldo;吃貨軍&rdo;外號。

外人驟見新兵軍訓，沒有幾人不蔑視嬉笑的。

樊羽德亦不例外。

魯中山區的資源有限，紅衣軍積極吸引外商合作，低關稅乃至免關稅政策請各色商人轉運銅料、硃砂、棉花、絲綢、杜仲膠、軍馬等必需品。為了保證對外貿易收支平衡，紅衣軍也順勢推出幾樣新產品，譬如歷史最常見的玻璃產業，一塊巴掌大小鏡子就能當作奢飾品賣出300貫銅錢高價。有買有賣，互惠共贏，雙方合作面越來越廣，關係越來越密切。樊羽德不但最先與紅衣軍建立貿易關係，其本人鑽營能力也非常強，有一定利用價值。

這一日，楊典邀請樊羽德等豪商巡視新兵軍訓，樊羽德聽到碗筷口令不禁啞然失笑。樊羽德旋即意識到自己失禮，機靈自辯緩解尷尬：&ldo;話本小說原有贊言，梨花一筒系縛長槍之，射數丈，火盡則用槍刺敵，才是楊家將世傳梨花槍本來面貌。敢問將軍，紅衣軍所用火槍當真源於梨花槍?&rdo;

因為姓楊，魯中山區百姓紛紛傳言楊典是楊家將血脈。楊典也知道這傳言，可真心沒法兒解釋真假。說真，他與本朝楊家將傳承毫不相干;說假，典媽老家的族譜所記始祖千真萬確是楊家將。族譜真假存疑，拋棄感性考據，恐怕十有是假的。可話又說回來，縱然百分之九十九為假，畢竟還有百分之一機率是真，這便宜祖宗可真不好意思說丟就丟，模稜兩可最好。

楊典略過祖宗傳承，回望樊羽德等豪商：&ldo;軍容如何?&rdo;

樊羽德盛誇說：&ldo;令行禁止，皆是精銳之師。&rdo;

楊典：&ldo;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能把一群農夫訓練到令行禁止，是我的本事也是我的底氣。帶你們來瞧瞧，目的很簡單，就是展現實力，免得你們下錯賭注。嗯，我軍即將正式舉旗，最少也要光復山東兩路，可以想像，金國小朝廷肯定調兵十數萬來圍剿。我告訴你們，不管金軍來多少，結果都是註定的，我勝他敗，懂嗎?&rdo;

樊羽德等豪商相顧愕然，良久才有人緩過神來：&ldo;南面準備北伐啦?&rdo;

楊典瞥了此商一眼：&ldo;我只能告訴你，我軍必勝。至於其它，你們可瞧瞧我軍新兵如何訓，信任我軍必勝，咱們就擴大合作範圍;不信我軍必勝，也可靜等戰報;總之，只要不叛我投敵，一切皆在容忍範圍之內。接下來數月時間屬於戰爭，我軍內部肅奸標準比較嚴格。小心行事不要觸犯紅線，否然我沒有多少精力替你們申冤平反，明白嗎?&rdo;

樊羽德等豪商不管情願還是不情願，連連點頭：&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