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放了一首悠慢的音樂。
似乎看穿了林笛的心思,宋霏抿了抿唇,說道:「這支舞的名字叫,《依戀》。」
林笛有點失望:「我還以為會叫《致christe》之類的呢。」
剛剛宋霏說是自創曲的時候,眼睛望住她,很難不讓人多想。
「我那時候想,我要編得再好些,跳得再好些,才可以在作品上寫上姐姐的名字,讓姐姐看到我。」
宋霏說完,便逕自走到湖邊站定,留下林笛在原地,為她的話微微愣神。
宋霏從小,就是一個被評價為「努力」多過「有天賦」,「乖巧」多過「聰明」的孩子。
她身材嬌小,在大型舞劇中往往不是無法上場,就是泯然眾人,唯一優於常人的一點,可能就是情感豐沛,動作感染力強了。
優雅舒緩的音樂響起,僅僅是在開頭,林笛就已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心碎的氣息。
宋霏沒穿芭蕾舞服,長裙曳地,看不到腳面,使她看上去更像一個民族舞者。儘管如此,宋霏還是一絲不苟地立著足尖,舉手投足間都彷彿帶著一股氣流,這氣流託著她,讓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輕盈飽滿,充滿張力。
她微蹙著眉,時而微笑,時而憂愁,但眉頭始終不曾完全鬆開過,即便在樂曲最歡快的時候,仿若在與有情人共舞,她未施粉黛的臉上也始終露著一抹愁容,旋轉與跳躍間高高伸出的手臂,彷彿要去抓住一些怎麼也抓不到的東西。
依戀,依戀……
戀而不得,無枝可依。
宋霏的老師曾評價她,「有一股哀怨的悲劇氣質」,也將她往著這個方向塑造。
樂曲走到尾聲,越加低靡哀傷,舞者的動作慢了下來,手臂動作幅度收小,最後的定格動作是匍匐在地,手臂前伸,露出骨骼線條清晰的瘦削背脊,宛若一支凋零的野百合,潔白而脆弱。
一舞終了,宋霏卻久久才抬頭,似乎還浸在舞蹈中的情緒裡,跳散的髮絲遮在臉前,整個人顯得有些失神。
林笛停止錄影,走上前去,蹲下身看她。
「什麼時候創作的這支舞?」
「……以前,想姐姐的時候。」宋霏頓了頓,如實回答。
「這麼慘啊。」林笛無奈,把人扶起來,為她整理好頭髮,在宋霏微紅的鼻尖上吻了吻:
「下次想我的時候,創作一首《致christe》。知道嗎?像《致愛麗絲》那樣,很歡快的那種。」
……
她們回到車上。幸好這時候周圍沒人,否則一人一椅上去,兩個人推著輛空輪椅回來,被人看到肯定要直呼「神跡」。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踏進車門,宋霏很新鮮地在地上踩了踩,環視四周:
「哇,這樣看,真的整輛車大部分都是水池。」
林笛拿毛巾浸了水,把她搬到沙發上:「坐好,腳抬起來。你在地上踩得太髒了。」
把宋霏的腳擦了乾淨,沒有準備多餘的拖鞋,又起身去給她找襪子。
宋霏笑眯眯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林笛忙前忙後,也不提醒她,自己已經能自由活動了。她晃蕩著腳,就像從前晃蕩著尾巴一樣。
林笛給她穿好襪子,拍了拍,看著宋霏不安分的腳趾頭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已經不再是行動不便的人魚了。
「下來,別老坐著。」伺候著人的手一頓,林笛起身,「當魚當得骨頭都軟了。」
「不嘛不嘛。」宋霏仰倒在沙發上耍賴,「我就是要軟軟的。」
「起來做家務,」林笛說,「下山找個地方把水都放了,然後……」
話說一半,她突然頓住。
「然後回家嗎?」宋霏接上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