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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再找不到,傷口就要癒合了。小、護,士。”
傷成這樣,還有閒心調侃。
“這不應該是你自己的事嗎?”葉伏秋尋摸自己發個善心,還被催上了,反過來問:“藥箱藏得這麼嚴實,你以前都是怎麼處理的?”
祁醒直接說:“我房間有自己的藥箱。”
葉伏秋:“……”
你怎麼沒流血流死呢。
祁醒見她脾氣上來了,一挪身子,開了自己身邊這個櫃子,正好看見了藥箱。
“巧了,這兒。”
葉伏秋合理推斷:“我懷疑你是在報復我。”
報復我晚上沒事下樓溜達,碰到你夢遊自殘被人拿住了把柄對吧。
拿到藥箱,葉伏秋拽著他衣角像牽狗一樣把人帶到客廳。
途中她瞥了一眼客廳光潔的地磚,心想:果然,那天喝酒回家以後看到的血跡,根本不是喝醉了的幻覺。
那就是真的血,是祁醒的血。
他應該是刺傷自己以後,匆忙上樓處理傷口時滴在一樓地板上的。
葉伏秋眉心更低。
這樣的場景,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多少次?
祁醒往沙發一坐,以俯身姿態,手肘撐在膝蓋上,手上的手臂騰空在外面。
葉伏秋一眼就能讀懂他的用意:他是怕血沾到沙發上,一晚上清理不掉,第二天被梅阿姨看見吧。
他對傷口的不痛不癢與嫻熟處理,都讓葉伏秋的心像沒有著落點般不止下墜,說不出哪裡難受。
她在對方身邊坐下,開啟藥盒,熟練地拿出生理鹽水,開瓶,扯過垃圾桶接著。
祁醒已經把傷口遞給了她,葉伏秋託著受傷的手臂。
那被刀劃破血肉都外翻的血痕,看得她都有些不適,直咽喉嚨,皺緊了眉道:“要是疼就說。”
祁醒垂著眼眸,呼吸平穩,牽起唇角:“告訴你我就能不疼麼。”
葉伏秋怔愣,才意識到兩人竟產生了如出一轍的對話。
“都說了讓你試一下。”葉伏秋不再像上次一樣生澀膽怯,反而捏著他有力的胳膊,輕哼一聲:“我還真有點想聽你這種人叫疼,不知道是什麼動靜。”
() 說完,她傾斜瓶身,把生理鹽水澆在他傷口上。
祁醒的腮頰有一瞬間的發硬,隨之,他把頭偏向一側。
楞是沒出一聲。
葉伏秋望著他的側臉,腹誹:明明很疼,這種人啊,最擰巴了。
“你這個是不是要去急診打個破傷風?傷口不淺。”她提醒著。
沉澱了數不清的疼痛,祁醒再開口嗓音有些沙:“打了,還沒過效用期。”
葉伏秋蹙眉,還是補了一句:“你說的是那種長期的疫苗吧,急救的黃金期破傷風你……”
對方直接搶了話:“都打了。”
她直接陷入了一片沉默。
這樣的自殘行為,到底發生得是有多頻繁。
生理鹽水一點點流洩,滴滴答答的聲音讓葉伏秋想起了很多未曾注意到的細節。
她喝醉那天,晚上在地板上看見了血,第二天早晨,祁醒是不是晚了很多起床?
也沒有晨練,當天穿得很嚴實,一個習慣開手動擋汽車的人,那天選了個自動擋的車子。
他送自己去學校,開車掛擋的時候,肩膀和手臂明顯有僵硬,一動就會疼吧?
葉伏秋此刻猜想:他那時候身上有傷吧,受了刺傷的人,肯定是不會起大早去晨練把傷口弄裂。
生理鹽水用完,葉伏秋把瓶子扔掉,去拿碘伏和棉籤,所有細小的伏筆全部收集後,她止不住地覺得壓抑,“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