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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隊跟我說你空窗期兩年,肯定早打不動了。我罵了他一頓。」周元盛故作憤慨,「我說小方和你們能一樣嗎!」
「我們方淮當年一戰封神,身披國旗在世界賽連奪雙冠,國內外都知道——小破軍星,sare……」
方淮突然開口打斷,輕嘲:「脫稿演說挺熟練。」
周元盛笑:「我這都是發自肺腑……」
「行了,周元盛,我最後說一遍,我對職業選手沒興趣。」方淮向後倚在牆邊,微微側頭,以一種近乎睥睨的姿態看著眼前的crc老闆。
「退役時我說得很清楚……打職業兩年,能拿的冠軍我全拿了。還有什麼新鮮的麼?」
側邊過道的廊燈忽然閃了兩下,方淮那張冰玉雕刻般的臉,在光暗之間竟顯出一絲陰霾。
方淮忽然輕笑:「我留下做什麼,被推出去當靶子罵?」
周元盛有一瞬的悚然。他猛地發現,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兩年前被他逼著淨身出戶的青年,更不是剛成年時那個走投無路、又好騙得緊的少年了。
最後恨恨剜了一眼只留了半張側臉給他的方淮,周元盛腳步倉促地轉身離開。
他離開後,拐角處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走廊的燈半死不活地散發著昏黃的光,像天色將暮。偶爾熄滅又亮,落在那人的眸中,宛如兩簇跳動的火焰。
宋榕檀的發色在晦暗的燈下褪去了那抹張揚的金,他躲在方淮一牆之隔外,緊咬著下唇。
細微的燈絲熔斷聲後,這段走廊無徵兆地陷入黑暗。
良久,方淮發出一個似笑似嘲的氣音,緊接著,竇起的、急促的喘息自那處拐角盪開,像瀕臨窒息的人發出的最後一聲呼救,潮水般灌進宋榕檀耳中,他心跳一亂,慌忙轉身要去看。
還沒來得及落下的腳步在半空停滯,他瞳孔驟然緊縮。
工字迴廊的另一端燈光明亮,在牆壁轉角處斜切出一束光。方淮蹲在陰影裡,慣常戴在他手腕上的表斷了搭扣,無聲地砸在地毯上,左手支在膝蓋上無力垂落,正落在那道暖白的切光裡。
錶帶覆蓋之下,赫然是一道已經癒合的醜陋傷口,坑窪扭曲地盤踞在那截白玉般的腕上……像是齒痕。
半分鐘後,方淮的呼吸聲漸漸平緩。宋榕檀猶豫了一下,退回到陰影中,隔著厚重的牆壁和他脊背相貼,無聲地長出了一口氣。
宋榕檀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忽然想起自己正式進入職業聯賽的前一年,買票去國外看了世界賽——方淮作為gg的教練奪冠的那場。
他買的票很靠前,甚至特意打聽了gg比賽臺的位置,把座位買在了正對比賽臺的第一排。
戰局瞬息萬變,比賽熱血焦灼,宋榕檀的視線卻一直粘在後臺出口處,那個如青竹般煢煢立著的青年身上。
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前一年還坐在比賽席上恣意拼殺的人,轉眼就只能在一百二十秒的戰術準備後匆匆下場。
方淮在昏黑的後臺出口前停下了腳步,恍然回頭。
他側著臉,即使是第一排也無法將神色看得清晰,但宋榕檀仍記得方淮佇立片刻後,輕輕搭上左腕的手。
有工作人員在方淮身邊來往走動,場內歡呼不曾斷過,陣陣激動的聲浪卻也攪不開他周身的沉鬱氣息。
像是有一顆無形的繭把他困在原地,留下一道縫隙,讓他只能自此窺得屬於別人的舞臺。
方淮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臺上,最終還是無力垂落,轉身的時候,他的目光對上了隔著兩道護欄看他的宋榕檀。
所有人都在偏頭看著正中的螢幕,只有他呆呆地坐在那裡,把目光全都留給了他。
宋榕檀那一瞬間木了腦子,卻又貪婪地不肯收回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