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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讀懂她母親臉上的疑惑和不贊成,因為菲莉帕不理解為什麼亨特一家不住到漂亮的聯體別墅或排屋裡去。安娜貝爾越是向她解釋亨特一家對自己的職業不以為恥,也不想避開勞動階層這一低等身份,菲莉帕就越糊塗。安娜貝爾懷疑母親是故意裝糊塗,生氣地再也不想和她討論西蒙的家庭了,並偷偷命令傑里米要菲莉帕別在他們面前說任何看不起人的話。
“我試試看。”傑里米很不肯定地說,“不過你也知道媽媽和與我們不同的人從來處不好。
安娜貝爾惱火地嘆了口氣。“上帝,我們要和與我們毫無相同之處的人共處一個晚上。我們也許會學到些什麼。或者更糟,我們可能還要享受……噢,這恥辱!”
她弟弟露出好奇的微笑。“別對她這麼苛刻,安娜貝爾。不久之前你對下層社會還抱有同樣的輕蔑。”
“我沒有!我……”安娜貝爾滿臉怒容地停住了,又嘆了口氣,“你說得對,我有。不過現在我看不出來為什麼。工作沒什麼可恥的,不是嗎?當然要比無所事事值得敬佩。”
傑里米繼續微笑著。“你變了。”他只說了一句。安娜貝爾回答時不無遺憾。
“也許這不是壞事。”
現在,他們登上了從肉鋪通往亨特家住房的狹窄樓梯,安娜貝爾感覺到西蒙言行之間的微妙收斂,那是他對事態感覺沒把握的惟一跡象。顯然他很在乎他和她的家人,用傑里米的話說,處得如何。安娜貝爾決心讓今晚一切順利,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哪怕聽到了亨特家的吵吵鬧鬧聲也不畏縮……大人的說話聲、孩子的尖叫,還有聽起來像是傢俱翻倒的巨響。
“天哪,”菲莉帕叫道,“那聽起來像是……像是……” “打架?”西蒙替她說道,“有可能。在我家,要區分談話和吵架可不容易”
走進房間,安娜貝爾努力分辨著眼前的一張張臉龐……西蒙的姐姐莎麗,婚後養了半打孩子,他們正像潘普洛納公牛一樣在房間裡到處亂竄——莎麗的丈夫、西蒙的父母和三個弟弟,還有一個叫梅里迪斯的妹妹,她的憂鬱安靜與周圍的混亂格格不入。西蒙曾告訴過安娜貝爾他特別喜歡梅晨迪斯,她和其他粗壯的兄弟姐妹都不同,害羞而書卷氣。
孩子們都圍著西蒙,他的得心應手令人稱奇:他輕鬆地把他們拋起接住,同時還能發現誰新掉了顆牙齒,並給那個流鼻涕的一塊手帕。頭幾分鐘的歡迎非常混亂,大家扯著嗓子互相介紹,孩子們前後亂竄,壁爐邊的貓被好奇的小狗啃了一口,憤怒地直叫喚。安娜貝爾本以為之後就會安靜下來,可事實上,整個晚上都是這麼鬧哄哄的。她瞥見母親僵硬的笑容,傑里米的輕鬆自在,還有又氣又好笑的西蒙,他竭力控制亂哄哄的場面卻無甚效果。
西蒙的父親托馬斯體格魁梧,有張令人肅然起敬的臉。他偶爾一笑的時候表情會有緩和,那微笑不如西蒙的迷人,卻有安靜的吸引力。安娜貝爾就坐在他邊上,成功地和他友好地交談了一句。不幸的是,兩位母親的交流不太順利。原因倒不是互相討厭,而是無法溝通。她倆的生活、形成並影響各自觀點的點滴經驗積累都太不一樣了。
晚餐是切得厚厚的十分熟的牛排,搭配著布丁和一小丁點兒蔬菜。安娜貝爾想起在法國享受的美食,努力把苦悶的嘆息壓了下去,奮力消滅著厚厚的肉排。
沒多久,梅里迪斯友好的談話總算讓她有事可做,“安娜貝爾,你得多跟我們講講巴黎。我和母親很快就要去歐洲大陸旅行了,這是頭一次。”
“太好了,”安娜貝爾叫道,“你們什麼時候出發?” “過一個禮拜,事實上。我們至少要去一個半月,從加來開始。最後到羅馬……”
關於旅行的談話一直持續到晚餐結束,廚房的女僕過來收拾盤子,他們回到客廳用茶點。讓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