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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苗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韓寡婦也只是愣了那麼一瞬就趕緊把趙氏架開。“大嬸啊，花兒這身子還虛呢，可不能這也啊。”
柳苗也勸道：“娘啊，你要注意身體，再說花兒年紀小，這也是不懂事兒。”除了這她還能說啥。怪趙氏這個做孃的沒盡心嗎？別說柳苗一個不被趙氏待見的媳婦，就是林老爺子估計都不敢說這話，趙氏在這個家裡還是相當有話語權的。
“她虛啥她虛，還是讓她死了的乾淨！”趙氏恨鐵不成鋼的哭道，那眼睛裡滿是痛苦。
柳苗自然看的出來趙氏說的是氣話，如果不是太過在意，哪裡能傷心成這樣。她可記得，當初她小產的時候，趙氏也只是在旁邊看著，可沒看著她掉一滴眼淚。
現在輪到她心疼的小閨女，這能不傷心嗎。
林元花躺在炕上，先是一陣錯愕，隨即感到渾身的痛楚，立馬就明白過來。當即就蒙了被子嗚嗚的哭，不同於趙氏的撕心裂肺，林元花只是躲在被子裡小聲的啜泣。
這還是一個孩子啊。
柳苗不忍心，就拍著被子勸，“花兒啊，你還小，啥事兒都能過去的，你這剛小產，聽嫂子的，可別哭，不然這還得落下個迎風流淚的毛病。”
“哭哭哭，你還有臉哭了你。”趙氏瘋了一樣衝上來，“花兒啊，娘是咋教你的呀，你咋這麼不要臉呢，咋能做出這種事兒呢。”大巴掌拍在炕上啪啪的響。
林元花是任打任罵，什麼話都不說，只是被子裡雙肩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這麼小的孩子，在前世那還是個初中生呢。
柳苗自然看不下去趙氏這樣又打又罵的，再說這樣也根本不解決問題。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問清楚到底是誰做得好。
“娘，您先消消氣。”柳苗這邊剛一勸說，那邊趙氏就瞪了眼珠子，“我消氣，我能消氣嗎，花兒都讓人給糟蹋了，連孩子都有了，你讓她以後咋整？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還讓我消氣？”這媳婦是按的啥心別以為她不知道，她自己的孩子沒了，這是在這看他們上房的笑話呢。
這樣一想，趙氏看向柳苗的目光就陰森森的。
柳苗這肚子裡也憋著火呢，一大早覺都沒睡好就過來了，還不是為了老宅這些糟心的事兒，怎麼地，自己幫忙還幫出錯來了？
柳苗當即不高興了。
一下就鬆了趙氏，“那成。我不管了，您老去打吧，打死她活該她倒黴，反正她是您老生的，您是娘，咋打那都有理，就是死了也是白死。”你愛咋地咋地，柳苗還懶得管了呢。她也不怕這話傳出去，屋裡的人沒有外人，這個年代都講究個家醜不外揚的。再說韓家嫂子也不會害自己不是。
韓寡婦一看柳苗生氣了就給她使眼色，這會兒老太太正在氣頭上呢，跟她計較個啥啊。
趙氏一聽柳苗這夾槍帶棒的。反而清醒了還不鬧騰了。不過被兒媳婦頂撞，趙氏這心氣不順就是了。
“老二家的，你這是咋說話呢？”趙氏板著臉道。
咋說話，好好說話。
柳苗不動聲色，“我這不是順著娘你的心意來嗎。”深吸口氣。她也知道這會兒不是計較這事兒的時候，就道：“花兒妹子小，這事兒是做錯了，可咱們現在追究這事兒有意義嗎？”又去看趙氏，果然見她不再猙獰，柳苗又道：“花兒妹子這是流了孩子。當務之急咱們不該問問到底是咋回事兒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埋怨那已經晚了。不如現在想想這事兒咋辦。”
是啊，趙氏猛然驚醒。
閨女已經這樣了，可她才十四歲啊，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這事兒，那不說老林家丟臉的事兒。就是林元花怕是也活不下去了，那吐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