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賴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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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為機杼,組織成其錦繡。終究是,流落風塵,命比紙薄……嗚嗚。”
楊釗看呆了。
他聽不懂這些,只看到一滴淚水從王憐憐的美目流出來,劃過她白晳細膩的臉頰,凝在下巴處。再往下,是光滑無瑕的頸。
一條束帶勒在她胸前最飽滿之處……
他嚥了咽口水,伸出去的手卻停在了空中。
王憐憐這裡的酒錢貴,就貴在身世、才藝,以及這出淤泥而不染的風姿上。
更重要的是,她往來的都是權貴,她若不願,他還真不敢用強。
而他真就願意花錢要她坐陪,花得錢多了,彷彿他也成了這長安權貴中的一人。
“我如何會輕賤你呢?”楊釗笑道:“你往來的都是紅袍,我往來的都是兵痞,我生怕你輕賤了我哩。”
王憐憐破涕為笑,明眸一轉,嗔了他一眼,道:“我往來都是文雅人,只你最是無賴。呸,浪蕩子!”
他偏還不忘結交權貴,道:“哎,方才走的那位張公,何日引見我與他相識?家母亦姓張,也許與他有些親戚。”
“說來也巧。”王憐憐笑道:“張公與奴家打聽一事,或許郎君也知曉。”
“哦?何事?”
“聽聞太子與杜良娣和離了,可是真的?”
“自是千真萬確。”楊釗搖頭罵道:“東宮那位,真真負心薄倖。”
王憐憐道:“那好,回頭奴家便這般答張公,太子負心薄倖。”
“卻不知張公為何問此事?”楊釗反問道。
才問出口,他眼珠一轉,卻已想到了其中關節,遂笑道:“張公可是盯上了太子后妃之位?奉勸他莫沾東宮為好,此次的大案可還沒完。”
“咦?”王憐憐不由好奇,湊近了些,目含秋波,問道:“如何說?”
楊釗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柳勣此人你亦聽說過,他書房中有太子交構大臣的罪證,案發後卻被人燒了,縱火者我還在追查,主犯可還在逃哩。”
“這般大膽?在長安城縱火可是大罪呢。”
楊釗笑了笑,撿了些案子裡的趣事與王憐憐說著,道:“京兆府審訊之後,據一小婢招供,縱火者除了杜家幾人,還有一少年名為薛白,便是太子派去的人了。今日右相親自請託於我,拿下此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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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長安縣,宣義坊。
此處離敦義坊不遠,都屬於長安縣中地段不太好的位置。
一間普通宅院前,薛白走上臺階,叩響了門環。
過了一會兒門才被開啟,有個女婢探出頭來,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笑問道:“小郎君來我家何事?”
“敢問,楊參軍可在?”
“我家阿郎昨夜辦差至今未歸呢。”
“辦差?”薛白問道:“若楊參軍未在辦差,最可能去了何處?”
那女婢“哼”了一聲,卻是側過身,道:“小郎君且進來說。”
薛白的手已伸入袖子,拿著一封書信要留下,聞言微微詫異,禮貌一笑,跟進門內。
眼前是個簡單的二進院,前院亂七八糟地擺著許多箱子,想必是因為楊家搬到長安以後懶得收拾,或迎來送往的禮物多。
“娘子,阿郎又去吃喝嫖賭了!”
隨著女婢一聲喊,有盛妝婦人從後院趕了出來,彩裙飄搖,人未到而香風至,看似三旬年紀,生得十分嬌豔,眼角有些細紋,似乎帶著些許風塵之意。
到了近前,她美目深深凝視了薛白一眼,眼中的焦惱之意卻漸漸化成了笑意,盈盈一拜,道:“妾身裴柔,乃楊釗正妻,敢問小郎子可是我家夫君好友?”
她單名一個柔字,說話語調也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