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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敢於南下突圍的底氣所在,要是真知道孫可望徹底白給逃了,他們的決心起碼要洩氣掉一大半。
而官軍這樣的圍攻與夾擊並用,順帶攻心,算是徹底打崩了張獻忠最後的嫡系。
目標大的流賊船隊直接被撞上,殺散殲滅於江面之上。
官軍的大船一開始還想用佛郎機轟或者直接撞沉,最後還是官軍負責帶隊的水軍都司沈練比較懂行,連忙勒令屬下不許撞翻、不許用重炮,最多隻能用斑鳩銃。
他在出發前就得了自家少爺關照,讓他注意張獻忠的逃跑船隊有沒有裝載金銀珠寶,因為以張獻忠的脾性,是很喜歡帶著最值錢的細軟財物一起逃的。
好在戰力本就碾壓,張獻忠的部隊搶的船也都沒有艙室裝甲,斑鳩銃已經能橫掃了,一番掃射後,官軍再跳幫把船拉走,果然發現很多船都有金銀,一時竟陷入了搶奪中。
沈練連忙再次重申軍令,繳獲財物必須歸公,重新分配賞賜。為此甚至不得不行軍法砍了七八個眼紅到喪失人性的官兵。
張獻忠眼看難以逃脫,雙目充血,不甘地怒吼拔刀在船舷上亂砍,回頭一刀又砍斷了李定國身上綁著的粗麻繩,李定國後退閃避不及,還被在胸口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
“義父!到這一步了,你還要殺我不成?我沒有通敵!就算通敵了,現在計較這些還有意義麼!為什麼!”李定國也被激發了兇性,束縛擺脫後一個後躍,從祁三升那兒抽刀在手,也是不肯坐以待斃。
張獻忠看他也拿了兵刃,只是慘然一笑:“我要殺你,就不會連麻繩一起砍了!直接橫著一刀剁了腦袋便是!這是放你,下手沒了輕重,你難道要記仇弒父不成!”
李定國聽了他的解釋,倒也有點道理,一時持刀凝然不動,似在思索。
張獻忠也懶得掩飾了,最後下了一道命令:“看在父子一場,過往究竟誰對誰錯,是中計也好,背叛也好,你我兩清,既往不咎,如何?
你若是不想揹負上叛父之名,就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自會帶著這幾船騎兵,到西岸偷偷靠岸,北去投秀兒。如果路上被抓死了,那也是命數如此。
你只要帶著這些船隊繼續南下,假裝是我,引開官軍,這船隊上的財寶,統統留給你了!不過為父勸你一句,被官軍追上時,還是把船統統鑿沉為好!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能讓世上任何人得到!”
張獻忠說著,勒令小船往西靠岸,摸黑糾集了一小群騎兵,爬上青城山去,想從青城山往北繞行,一路沿著山區邊緣抵達江油,跟劉文秀合流。
他已經徹底放棄了財寶,只想賭最後一把看能不能留下性命。
而他命令李定國引開敵人、最後以財物沉江,也確實非常符合他的性情——張獻忠從來都是一個“只要我暫時控制了一件東西,而最後我又無法保持佔有,那就不如毀掉”的人。
歷史上他在四川搞的“江口沉銀”,跟眼下幾乎如出一轍,他要放棄的地盤,就大肆屠城,也是這種心態。
李定國握著刀子的手緊了緊,念在終究當初拜對方為義父,實在不好做大逆不道的事兒。
又過了大約一炷香工夫,岷江江面上的戰鬥就徹底結束了,混亂也漸漸平息。
李定國做了一個決定,讓他能控制的這二十幾條小船、載著最貴重金銀珠寶的那種,全部到西岸的青城山邊衝灘擱淺,然後棄船上岸準備投降。
“二將軍,咱不按大王的命令鑿沉船把金銀沉江麼?”祁三升沒什麼腦子,最後還問了一句。
“你就那麼想死?把這些金銀留給朱樹人,朱樹人說不定還看在我們有機會沉銀而沒沉的份上,留我們一條活路。事已至此,我們已經報恩夠了,恩斷義絕。要是這樣還活不了,也是命該如此。咱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