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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見到嶽聽松中毒的樣子,不過已經將他想像成了這隻蜷縮的大蝦,覺得大概也是這麼蔫頭蔫腦地縮成一團。
想著想著,他也慢慢蜷縮起來,手腳一陣陣發冷,怎麼都暖和不過來。
嶽聽松身上一直熱乎乎的,就算什麼都不做,靠著他睡覺也很舒服。趙七用胸口僅有的一點熱乎氣溫暖著自己的手,心裡還是有點遺憾的。
然而,一動不動地縮了一會兒,趙七卻反而覺得更冷,冷到忍不住打起了寒顫。他摸摸自己的腦袋,發現有些燙手,便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心裡就有些害怕。
若是平時還好,他能借病休息幾日,可現在趙禹成偏偏還在氣頭上……
想了想,他從枕頭底下翻出半枚銅錢,夾到書裡,思索了一會兒,最後將它們一起壓在了褥子下面。感受著那塊不明顯的凸起,他終於稍微安心了一點。
趙七不太會藏東西。藏得最久的那個,前幾日還弄丟了。這回他要把它們放在身邊,可心裡也明白自己終究留不住什麼。
他忽然有點後悔,沒有問清楚小蒙給&ldo;白雪棋&rdo;新砌的墳頭在什麼地方‐‐可問清楚又能怎麼樣?更何況,他還有什麼資格呢?
‐‐如果你真心喜歡沈蘭卿,我可以放你跟他死在一起。
高溫漸漸模糊了趙七的神智,他打著擺子,耳邊迴響起趙禹成曾經說過的話。
‐‐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也並不困難。只要你將刀子衝著這裡刺進去,血就會湧出來,還來不及疼痛,人就已經死了。
他握住了趙禹成遞過來的刀子,當時心裡甚至有點欣喜。
‐‐但你的手一定不能抖,若是刺歪了地方,或是力道太小,一時之間是死不了的。你只能看著自己的血越流越多,到時候,你不一定還有力氣刺第二刀。我不會幫你,只會放你在這裡躺著。
他有點怕了,不過那並沒有嚇住他。
‐‐到時候,蚊蟲會在你身上產卵,你的傷口會漸漸潰爛,你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腐爛生蛆,嗅到自己散發的惡臭。如果運氣好,引來野獸,倒是能死得快一點,就是屍首不太齊全。不過你可以放心,過段時間,我還會回來,將你的剩下的屍骸運走,去跟沈蘭卿合葬的。
那是他第三次從趙府跑出去的時候,一個人逃到亂葬崗附近,還是被趙禹成追上了。
當時月光很亮,風聲如狼一樣嚎叫,在場的只有他們兩個,發生的事情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聽完趙禹成的話,他就拿起刀子,往自己心頭刺去。很多血湧了出來,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身體裡有那麼多血,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血那麼熱。
可他並沒有死,也沒有失去知覺,反而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傷口傳來的劇痛。
他刺得太淺了。
於是他刺下了第二刀,可比第一次還不如,更多的血流了出來,他的手在發抖,幾乎握不住刀柄。
……死。
幾乎在想到這個字的同時,一種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
刺目的鮮血讓他忍不住戰慄,死亡的威脅讓他勇氣全失。手裡的刀再也刺不下去,他突然想不起沈蘭卿的臉,想不起他曾經說過的話,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活下去。
最後,刀掉到了地上。
他捂著傷口爬到趙禹成腳下,涕淚俱下地求他救自己一命。
而趙禹成只是冷冷看著他,似乎是在嘲笑他對沈蘭卿的情誼不過是一場笑話。
‐‐剛才不是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