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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的來者不是別人,卻正是崔家大郎,崔柏修。
陽謀的高明之處,就在於被算計的人明知這是個套,但受各種因素所限,還是不得不往裡鑽。
此時濟世堂中的眾人,便頗有這種感覺。崔柏修與崔柏遠之間圍繞著家業繼承展開的明爭暗鬥,眾人人盡皆知。崔柏修屢次試圖置崔柏遠於死地,也一直都有風傳。這次更是差點當場要了崔柏遠的命。
但是人人都知道,卻誰也無法跳出來挑破。
如果撇開上一輩,只有崔柏修和崔柏遠的話,毫無疑問崔柏修佔據著碾壓性的優勢。崔柏遠不過是個只會藉著祖蔭為非作歹的草包。論智謀,論人脈,論實力,他沒有一樣是崔柏修的對手。
之所以兩人能在這樣的明爭暗鬥之中處於均勢,秦六娘可說功不可沒。崔柏修的手段和智謀為他取得了優勢的同時,也在崔德福那裡取得了相反的作用。
而崔柏修最為成功的一點是,無論他做什麼,都永遠不給別人留下把柄。這也就是為何人人都知道崔柏修的嫌疑最大,卻無人能跳出來挑破這一層的緣由了。
見崔柏修到來,秦六娘也不卑不亢地迎上去。崔柏修見到秦六娘,也是滿面堆笑,上前對著秦六娘長揖到地。
“二孃,柏修聽聞弟弟為歹人所害,心中憂慮心疼,特來看望。”
崔柏修禮數週全,秦六娘自然也無話可說,只得道了個萬福:“感謝大郎掛念,柏遠雖遭歹人行刺,但老爺夫人庇佑,只受了些傷,並無大礙。”
崔柏修聞言,一臉關切地來到俯臥著的崔柏遠身旁,細細檢視了一番縫合了一半的傷口,抬頭看向陸見。
“陸醫監,可否說說,我阿弟這傷勢究竟如何?”
“尚無大礙,但兇手以川芎、丹參、紅花、雞血藤等物熬製湯藥,並用於刀刃之上,致使傷口難以癒合。陸某以銀針封住穴道,對傷口進行縫合,再上傷藥包紮,細心調養月餘,便可無虞。”
崔柏修看了看在醫室內站了一圈的病坊醫士,心下已明瞭些許,再度向秦六娘施禮,問道:“二孃可是憂心陸醫監,怕他不好好醫治阿弟?”
崔柏修此語一出,秦六娘卻不便直接應答。她也知崔柏遠先前所為虧欠陸見。如今陸見不計前嫌,在此為崔柏遠醫治,已經很令她感動又詫異,若是還抱有成見,不知旁人當如何作想。
“並非如此,大郎多慮了,陸醫監聲名久在其外,必不負盛名,他來醫治柏遠,奴家也十分放心。”
見秦六娘明確表態,崔柏修也笑了起來。隨後轉身面向陸見,一揖到地。
“陸郎中,如今我阿父高臥在床,作為長子,便有責任為家人做主。如此,便有勞陸郎中費心醫治我阿弟,柏修先謝過了。”
崔柏修藉此機會,字斟句酌,在無形之中便向眾人灌輸著自己已是崔家主事人的觀念。饒是秦六娘在旁有諸多不服,此時也不便張口。
作為聰明人,她知道,就算崔柏修再不擇手段地對付她和崔柏遠,那也是崔家自己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陸見回到崔柏遠身旁,正要再度開始縫合,卻驀然瞥見正堂外的門邊,一個小腦袋一閃而過,看到他之後,又冒了出來,向他得意洋洋地做著鬼臉。
那不是別人,正是阿魏。原來陸見帶崔柏遠來此之前,便讓阿魏前去聯絡崔柏修。如今圍繞著崔柏遠來回鬧騰,陸見手中也算是有了幾分籌碼,更有了和崔柏修之間的利益共同點。
或許雙方所懷的目的不同,但有句老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陸見也對此深信不疑。見崔柏修來此的舉動,以及阿魏志得意滿的表情,他已知崔柏修做出了怎樣的選擇。
一念及此,陸見手下便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