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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無尤翻來覆去也睡不踏實，就乾脆起來了。還沒一會兒，水紅就說老太太房子裡的綺晴姑娘過來了。綺晴一聽說無尤起了，便隨著院裡嬤嬤來了屋子裡。進來的時候，無尤剛換上一身舊夾襖，是當姑娘時家裡娘親給做的。

&ldo;這院子裡都照顧不好了，怎得讓少夫人穿了舊襖子呢。&rdo;綺晴道。

&ldo;姑娘說笑了，這是前年娘親做的，這會兒每每穿上就覺得暖和。&rdo;無尤解釋著，&ldo;姑娘來這邊可有事兒？&rdo;

&ldo;咳，還是為了這院子裡的白果呀。&rdo;綺晴坐到以藍搬的墩子上，&ldo;咱這府裡，就故明園後院的白果最好吃。明兒就臘八了，老太太就喜歡在粥裡放些白果，只好巴巴的來討要來了。&rdo;

無尤想起，之前整理小房的時候的確有那些白果，不成想竟然是這院子裡的，當時還想善信留了這些做什麼。&ldo;還真留了些，我這就讓以藍取了給姑娘。&rdo;說著，把鑰匙從小屜裡取出來，對以藍道：&ldo;以藍，你和瑞紫去把小房南側最小那筐裡的白果取來，都給綺晴姑娘帶去。&rdo;

以藍接過鑰匙，就應著去了。

綺晴看屋子裡除了水紅也沒外人了，才湊近了一點前去說：&ldo;少夫人，三少爺的腿可是好了？&rdo;

無尤一聽驚了下，綺晴竟然知道。&ldo;還是不大好，卻是看不出了。&rdo;

&ldo;夫人放心，那邊只有綺晴一人知道。&rdo;綺晴讓無尤放寬心，&ldo;我只是知那日老爺發了大脾氣的，帶著三少爺去校場時還是好的，回來就怒了。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找著不順，這傷怕是有更多的事兒。&rdo;綺晴早就想和無尤說這個了，但是幾次都沒有機會出來，看著這些日子，似乎故明園也沒啥事兒鬧出來，心裡也踏實了不少，但是終還有些不安的，這會兒子來了，就說了說。

無尤思量著綺晴的話，多少覺得這裡面還有些內事兒的，可是善信不說，自己也不好問，加之兩個人好不容易順理了起來，總不想找再抓個什麼由頭把這些打破了。&ldo;我也沒細問，若是他想自然就說了。&rdo;

綺晴笑了，她就曉得這個三少夫人心中清明著呢，&ldo;三少爺脾氣是有的，但是也不會亂來。三少爺又是自幼長在老太太、老爺房裡的，多少也是有些膈應人的習氣。&rdo;

無尤這才明白為何善信似乎和公公林元機總是有些隔閡的，原來並不是自幼跟著父母親長大的。&ldo;那我公公婆婆……&rdo;

綺晴道：&ldo;二爺外放多年，回京城為官不過五年。&rdo;綺晴看著無尤的樣子曉得這是她才知道的，便又講：&ldo;許是我多嘴了。小日子畢竟是少爺和夫人過，怎麼都好還得是你們舒坦才是。&rdo;

無尤笑著應著，又說了一些話。以藍把白果拿來，綺晴便告辭了。

林善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用飯的時辰了。兩個人吃過飯，善信歪在炕上看無尤繡東西，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無尤被看的煩了抬頭和他對視，最後善信只是笑笑，就說自己累了。這一天也不知道安國公和他說了什麼，只是回來的時候神色不似以前輕鬆，也沒有之前玩笑的嬉皮樣子。無尤要去看善信的腿，卻被他抱在了懷裡，半晌才道：&ldo;你說你到底是我的什麼？&rdo;

無尤想推開他，但是卻沒有掙脫開，&ldo;你混想些什麼呢？我這不是好好的當你的娘子呢嗎？&rdo;

&ldo;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我說你是不是我的劫數？&rdo;善信有點說不上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