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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iddot;李吉甫傳》言:憲宗時,吐蕃請獻濱塞亭障南北數千里求盟。吉甫謀曰:&ldo;邊境荒岨,犬牙相吞。邊吏按圖覆視,且不能知。今吐蕃綿山跨谷,以數番紙而圖千里,起靈武,著劍門,要險之地,所亡二三百所。有得地之名,而實喪之,陛下將安用此?&rdo;似邊塞之地,圖繪初不能詳。然此或失陷後,其地無復詳圖,或則吐蕃有意為是狡獪,其本必不如此。《傳》又言:田季安疾甚,吉甫請任薛平為義成節度使,以重兵控邢、洺。因圖上河北險要所在。帝張於浴堂門壁。每議河北事,必指吉甫曰:&ldo;朕日按圖,信如卿料矣。&rdo;吉甫又圖淮西地,未及上而卒,帝敕其子獻之。《安祿山傳》:祿山之反,先三日,合大將置酒,觀繪圖。起燕至洛,山川險易攻守悉具。人人賜金帛,並授圖,約曰:&ldo;違者斬。&rdo;至是如所索。可見軍用之圖,頗為詳密。薛《史&iddot;唐明宗紀》:長興三年六月,幽州道趙德鈞奏新開東南河,以通漕運,畫圖以獻。四年三月,濮州進《重修河堤圖》。緣河地名,歷歷可數。帝覽之愀然,曰:&ldo;吾佐先朝定天下,於此堤塢間,大小數百戰。&rdo;又指一邱曰:&ldo;此吾擐甲臺也。時事如昨,奄忽一紀,令人悲嘆耳。&rdo;此等專為一事而繪之圖,地名蓋頗完備矣。
《新書》職方職文又云:凡蕃客至,鴻臚訊其國山川風土,為圖奏之,副上於職方。殊俗入朝者,圖其容狀衣服以聞。則外國地理,鴻臚實有考察之責。《地理志》雲:天寶中,玄宗問諸蕃國遠近,鴻臚卿王忠嗣以《西域圖》對,才十數國,此實不免失職。又云:其後貞元宰相賈耽,考方域道里之數最詳。從邊州入四夷,通譯於鴻臚者,莫不畢紀。《藝文志》:耽所著,《地圖》十卷,《古今郡國縣道四夷述》四十卷外,又有《皇華四達記》十卷。《地理志》所載入四夷之路,蓋即本諸此者也。耽雖身訪來朝及出使者,仍當以鴻臚所記為根柢,足見官中記注,原自完備也。《南蠻傳》:貞觀三年(629),東謝蠻酋元深入朝。中書侍郎顏師古上言:&ldo;昔周武王時,遠國入朝,大史次為《王會篇》。今蠻夷入朝,如元深冠服不同,可寫為《王會圖》。&rdo;詔可。《黠戛斯傳》:阿熱遣使者衛送太和公主還朝,為回鶻烏介可汗邀取之,並殺使者。會昌中,復遣注吾合素上書言狀。宰相李德裕引師古事,言&ldo;宜為《王會圖》以示後世。有詔以鴻臚所得繢著之&rdo;。合王會所圖,與賈耽所考,鴻臚之記注,庶幾能攬其全矣。而惜乎能圖之能考之者不多覯也。然唐代交通,所至既廣,歷時又久,故域外之記載,究屬不少,觀《藝文志》地理類所著錄者可知,而惜乎其多亡佚也。裴矩之《西域記》,頗足珍貴,已見第二章第五節。唐高宗時敕撰之《西域圖志》,體例蓋與矩書同?而卷帙再十倍之,其中必多瑰寶矣。玄奘《西域記》,今談印度事者奉為瑰寶,然《新志》此書,尚在道家類釋氏,而不在地理類。
因所至之廣,而新知遂有所增。一行作大衍曆,詔太史測天下之晷,求其土中,以為定數。《新書&iddot;天文志》。今其實測所得,尚存兩《書&iddot;天文志》中。雖所測之地不多,然因此而知古王畿千里,影移一寸之說之誣;又其至交州者,多見古渾天家以為常沒地中之星,皆見兩《書&iddot;天文志》。要不可謂非突過前人也。其尤可寶者,則為因考論分野而發明人事與地理相關之理。古有所謂十二分野者,以配天文之十二次,其說蓋主禨祥,無足深取。漢張衡、蔡邕,乃以漢郡易古地名。自此因循,無所變革。貞觀中,李淳風撰《法象志》,又以唐州縣配焉。一行增損其書,更為詳密。《舊書&iddot;天文志》。《新書&iddot;天文志》述其說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