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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整半年米水未進,靠吃樹皮和雨露才苦撐回到老家。”
阮峰玉悵然若失,往事歷歷在目,卻又過眼雲煙。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阮峰玉未曾料到在他心如死灰,準備當個山野村夫,了此殘生之際,上天又給了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我母家竟有「袖裡乾坤」的家傳武學,我隨母姓,改徐犇之名,就是要告訴你,江湖路上我也可不輸於你,我可以闖出一片更廣的天地!”
阮峰玉情緒高亢、激憤,放聲大笑後,袖管如鼓風一般獵獵作響,好似勝券在握。
“你我二人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為何要記恨於我?”
聽聞阮峰玉的自述,薛宇感嘆造化弄人的同時,一道困惑也油然而生。
“無仇無怨?”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入了江湖?王彥章會後繼無人,含恨沙場?”
“若不是你引狼入室,惹了一眾江湖恩怨,鴉軍會潛伏在汴州皇城,屠殺禁衛軍?使得皇城空虛,無人可守?”
“若不是你在江湖招搖過市、名聲大噪,讓得人人都知汴州富庶,哪會在城破之日無數百姓遭難,被土匪強盜燒殺搶掠、生靈塗炭?”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阮峰玉義憤填膺,句句有理,落地有聲,他將一切的罪責歸咎於薛宇,他也將自己的不幸都算在了薛宇的頭上。
薛宇無言,因為大梁、因為汴州、因為王彥章對於他而言,是一段掩埋在內心深處,也只能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記憶。
但越試圖忘記,越嘗試逃避,卻終究抵不過命運的巧遇,當你以為能夠徹底放下,雲淡風輕之時,老天爺卻往往會在不經意之間捉弄你,揭開你的傷疤。
因此在發現「袖裡乾坤」徐犇竟是大梁狀元阮峰玉時,薛宇才會那般恍如隔世、不知所措。
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灑脫。
「逍遙花少」的「逍遙」二字在此刻顯得那麼扎眼,那麼戲謔。
“還沒開打啊,真是無聊透了。”
莫無憂在一處屋脊上坐著,託著腮觀望著薛宇和阮峰玉,可二人遲遲未戰,惹得莫無憂急不可待。
“姓莫的,別給老子逮著你!”
小念頭的聲音遙遙而來,莫無憂瞅了一眼來勢洶洶的小念頭,無奈嘆了一口氣,身形如落葉一般歸跡於晚風,霎時飄遠丈許。
就在莫無憂和小念頭一前一後消失的頃刻。
阮峰玉出手了。
帶著對薛宇的恨,更帶著對自己招式的絕對信心。
直到阮峰玉出手了近三十招,卞生花才看清「袖裡乾坤」的真實面目。
兩隻袖子,各藏有三支鐵管,每個鐵管內好似火銃,發出威力無窮的彈藥,可又有別於火銃,沒有火光四濺,更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
僅有微乎其微的悶響。
三十招後,薛宇的情人淚化作了一地的齏粉。
“不得不說,你讓我有點失望。”
薛宇的節節敗退讓阮峰玉十分不盡興,盡顯頹勢的他已然黔驢技窮。
薛宇此刻的窘態更加讓阮峰玉確信,薛宇這些年來的江湖名頭不過就是徒有虛名。
江湖人就是這般趨炎附勢。
甚至在此刻,阮峰玉猜想薛宇所謂的江湖事蹟會不會是卞生花花錢給他粉飾的花頭。
總而言之,薛宇的表現並足以支撐「逍遙花少」的威名。
不過阮峰玉也不打算深追究,畢竟對於他而言,薛宇的虛名作為他江湖路上的墊腳石並沒有什麼壞處,相反,殺了薛宇之後,他在江湖上的名頭必定扶搖直上,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