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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一塊兒賣了。
莫非在張維的宿舍裡住了兩週後走了。張維聽到門響了一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恰恰在他睡覺的時候,有人敲門。張維突然驚醒,因為他覺得那敲門聲太熟悉了。他下床趕緊把門開啟,天哪,是吳亞子。最驚訝的是吳亞子,她沒想到這一個多月來,張維會變成這樣。不但他的頭髮長得快披到肩上了,鬍子也亂長著,最要命的是,地上擺著無數的啤酒瓶子,連路都走不開。吳亞子以為是張維自暴自棄,心裡有些不大高興。她本以為,在她進門的一剎那,迎接他的會是張維那雙激動得快要流淚的雙眼,會是張維那深情的叫聲,可是,這一次,張維只是驚奇地看了她一眼,就回去穿衣服了。
吳亞子是看不慣張維的這個樣子和宿舍裡的樣子,她看著張維穿衣服,不理她,就想轉過身走,可是,她還是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吳亞子儘量地裝出一副不生氣也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問:
“這麼多天,你在幹什麼?”
“喝酒,下象棋。”張維已經穿好了衣服,拿起臉盆要去洗臉,看見吳亞子不慍不怒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剋制著自己。張維剛開始覺得很不好意思,後來在穿衣服時就坦然了,心想,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看就看吧,我現在也無所謂了。在一個多月裡,他沒有一天不在想他們的事,而只要一想起來,沒有一次不感到痛苦。張維從水房裡回來的時候,吳亞子已經不在了。張維生氣了,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他坐在床上生悶氣,覺得吳亞子太無情了。
張維在樓底下吃了飯,就往吳亞子單位去。他覺得必須得有個說法,比如他們以後究竟怎麼辦,是成還是散,得有個交代。吳亞子剛上班,就看見張維站在門口,她怕影響同事,主動地出來了。她在前面走,張維在後面走。他們來到了樓底下,站住了。張維說:“你什麼意思?”吳亞子說:“我還要問你呢,你是什麼意思?”張維說:“你問我什麼啊?你們家的門檻高,我進不去。”吳亞子生氣了:“你不要不負責任地說這種話,哪個父母對子女的事沒有一些要求或成見,不見得就都是壞事,如果我們在這件事上邁不過去,就說明我們根本就不會走到一起的。這一個多月了,你都幹了些什麼?連你的人影兒都不見了,你被嚇住了!”
文人的天真(2)
張維一聽,更氣:“為什麼要讓我找你呢?既然你同意你媽的觀點,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你們要的是連親孃都不要的人,我不是那種人。”吳亞子說:“我知道這一點是我媽不對,但這不正是考驗我們的時候嗎?我媽那天晚上說的那些話實際上都是考驗你的,看你對你媽究竟是什麼態度,我媽還想著將來把你當兒子使呢,如果你願意和你媽斷了來往,那麼,也就說是一樣會和我媽斷了關係,所以她就那樣問你。”張維信了,問:“真的是這樣嗎?”吳亞子說:“當然是了,所以你要趕緊做出些成績來,讓他們對你有信心。”張維信以為真。吳亞子的心裡卻非常難過。
吳亞子難過的一個原因是,母親並未那樣考慮,而是真的希望張維和他母親斷了母子關係。她覺得母親這樣做太不近人情,所以就給張維那樣撒謊。另一個原因則是,她無法開口說“算了”。她沒有勇氣,她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真的和張維分手。她覺得必須過了母親這一關,他們再分手時,她也就不感到恥辱了。她和張維畢竟是同學,如果那樣分手的話,她會在所有的同學和朋友面前抬不起頭來。所以,她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張維在下午的時候,就等在吳亞子下班的路上。那天晚上,他們過得非常高興。他們一起去到他們常去的一家小餐廳吃了飯,又到附近的歌廳唱歌,他們又彷彿回到了大四實習時的心情中。然後他們一起來到了張維的住處,互相擁抱著給張維設計如何成功。張維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