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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大陸以及世界其他大陸接連不斷的戰爭負有主要責任的也是他們。要是在古代,這樣的殊榮或許也應該頒發給被哥特人洗劫一百年之後的羅馬人,或者是丟掉阿卡之後使基督教世界的反穆斯林輿論得以緩和的十字軍。比起20世紀末至21世紀初那些所謂的和平締造者們的睿智和勝利,或者是那些沒用的歐洲國際組織(連它們自己的審計員都好幾年未曾籤核組織的賬目了)所帶來的成就,槍炮的沉寂或許更多地要歸功於這一事實:歐洲人已經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捍衛了。
1941年,當太陽在西歐落下,一個新的世界開始呈現。這一程序因1939年至1945年間的戰爭而加速,並且在戰爭結束後延續下來。現在的問題是誰將控制歐亞龐大的貿易網路。人們必須給予慎重對待,因為除了眼前可見的利益之外,在這世界心臟的肥沃土壤、金色沙漠以及裡海區域上,還蘊藏著更多的財富。
第二十一章
冷戰之路
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前,對亞洲中心地區的爭奪就已經開始了。在1942年1月的一份冠冕堂皇的“三方協議”中,英國和蘇聯承諾要“保障伊朗人民免於當前戰火所導致的貧困”,保障他們擁有足夠的食物和衣服。事實上,隨著協議的履行,人們發現該協議對保障伊朗百姓生活的作用甚微,真正目的是為了強佔伊朗的基礎設施:該協議宣稱,英國和蘇聯可以隨意使用該國的公路、河道、輸油管、機場和通訊站點。這不是霸佔,該協議宣告,而是在向盟友提供援助——這真是一句富有創意的花言巧語。
表面上,這個協議是為了防止德國在伊朗擴張,並保證資源能夠途經波斯灣進入同盟國。不過有些人推測,英國或許有著更為長遠的考慮。例如,美國駐德黑蘭公使路易斯?德雷福斯(Louis G。 Dreyfus)就在發給華盛頓的例行電報中指出,英國人不斷地向伊朗國王提出咄咄逼人的要求,並指責伊朗境記憶體在損害英國利益的間諜。他在1941年8月寫道:“我相信英國人正在利用這一形勢作為最終佔領伊朗的藉口,並且故意誇大目前局勢的危險程度。”
英國人希望維護並強化他們在伊朗的地位,但英國官員和軍隊對待當地人民的態度卻是背道而馳。在戰爭爆發的十年前,一位記者寫了一篇尖刻的、關於英國行為的評論文章,證明伊朗人的待遇“就像二百年前東印度公司對待印度人那樣”。英國人堅持伊朗官員應在遇到同級別的英國官員時向後者敬禮,而後者卻不必回禮,這加深了伊朗當地人對英國人的敵意。人們普遍抱怨英國人的行為就像是“大老爺、白種人,而把伊朗人當作被殖民者”。這與蘇聯官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不善交際,很少出門,也不要求敬禮——至少一位當地的德國情報人員是這麼說的。
在二戰這一微妙的時期裡,英國大使裡德?布拉德(Reader Bullard)的態度是很典型的。他認為戰爭後期的糧食短缺和通貨膨脹與英國佔領軍的失敗無關,與波斯灣北部運輸武器和其他物資的波斯走廊所面臨的後勤困難也無關。布拉德寫道,失敗的責任在於伊朗人自己:“波斯人喜歡偷竊,熱衷於將物價哄抬到饑荒時的水平。但他們卻總在指責英國人。”“我對伊朗人的評價很低,”他在一封寫給倫敦的信件中輕蔑地表示,“大部分的伊朗人在下輩子都會變成綠頭蒼蠅。”諸如此類的說法引起了溫斯頓?丘吉爾的注意。首相寫道:“裡德?布拉德爵士對伊朗人的蔑視太正常了,因為這些行為會損害他的工作效率以及我們的利益。”
更糟的是,英國人的統治地位正變得岌岌可危,他們根深蒂固的特權和優越感正在被日漸蠶食。1944年,德黑蘭爆發了一場惡性事件。當時伊朗人正在與美國人進行一項談判,打算將伊朗北部的特許經營權授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