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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想想？……對，是這裡。&rdo;
宋清遠正低聲對宋糖說著話，很溫柔的語氣，聽得人心臟都微微蜷縮起來。
&ldo;完成了！&rdo;宋糖興奮地叫起來，仰頭看他，&ldo;叔叔，我想送給關老師。&rdo;
突然被點到名，程重安有點呆地看過去。
宋清遠也移動目光看了他一眼，只有短暫的幾秒，隨後便如常地對宋糖笑了笑，&ldo;是你的東西，你決定。&rdo;
&ldo;那送你，關老師！&rdo;
宋糖舉起的手裡是一朵塑膠的玫瑰，墨綠色的莖，含苞的花朵，全都用細碎的零件部位拼起來，精細又複雜。
&ldo;謝謝糖糖。&rdo;
程重安蹲下與她平視著接過來，彎起眼睛對她笑。
小孩子好像總是這樣，因為善惡分明，所以給一點暖意就能回報一個春天。
因為姿勢原因，他幾乎和宋清遠的膝蓋平行，一抬眼就發現對方正探究似的微微垂眼看著自己。
視線相撞的剎那，程重安心裡猛地一跳，下意識想逃。
他騰地一下想站起來，結果膝蓋用力撞上桌角，痛得他原地跌到，好巧不巧又坐到一塊硬硬的東西，硌得他下意識叫了一聲。
屁股好疼！疼死了！
程重安淚眼汪汪地翻過身摸了一下地毯，結果摸出一塊不規則形狀的樂高碎片。
&ldo;哈哈哈哈……&rdo;
這場短短十幾秒裡精彩的連環鬧劇已經讓宋糖笑得前搖後擺。
連宋清遠都好像忍不住了，撲哧笑出聲，一邊說&ldo;你到底在幹什麼&rdo;，一邊向他伸出了右手。
‐‐看吧，明明有什麼變了。
程重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修長的手，明明眼裡還含著生理性淚水，呼吸卻下意識變輕。
是夢吧？是幻覺吧？不然這個人怎麼會……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笑容，還要主動拉他。
在沉默的等待中，宋清遠唇角的笑意也漸漸淡去，他的的手指動了動，彷彿下一秒就要把這心血來潮的好意收回。
程重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說不清什麼滋味，激動裡甚至有點緊張，程重安沒控制好力道，讓宋清遠忍不住輕蹙眉頭，卻沒有真要抽回的意思。
還好先洗過了手。
手好涼，像被一把細骨頭緊緊圈住了。
他們的想法完全不同。
被這樣渴求般握住手，像他無數次走出手術室宣告訊息時，等在門外的家屬做的一樣。
一瞬間，宋清遠忽然想起了羅禾楓那一句&ldo;聯絡這個世界的繩子&rdo;。
有一點必須指出，沒有他的生活，程重安看起來過得並不好。
程重安，我，是你聯絡這個世界的關鍵嗎？
時間或許真的會麻痺人的意志，不知道什麼時候，心底那些厚重而冰冷的戒備和懷疑漸漸融化，本能般地，他想要了解這個人。
他的童年，他的過去，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走鋼絲一般生活著，不惜賠上後半生來欺騙他。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程重安已經鬆開了他的手。
晚上九點多，程重安把宋糖哄睡著，走出臥室的時候宋清遠還在客廳，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坐在沙發上看書。
他去泡了一杯熱茶回來給他，下意識地把自己擺在一個低姿態，斟酌著小聲問：&ldo;這周也不去上班嗎？&rdo;
從大上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