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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
他瘦了一些，下頷線條流暢，兩鬢也理得乾脆，非要說的話，眉宇比從前更加深邃了，整個人散發出成熟男人的氣韻。
程重安看得仔細，留意到他脖子上空空蕩蕩的，心底倏爾像一陣寒風颳過，簌簌地落下許多灰塵，又開始泛疼。
是啊，應該早就丟掉了吧，怎麼可能還留著。
程重安把一隻用流沙裝飾的自動鉛筆分給他女兒，胸口鬱塞得一秒都待不下去，匆匆說了聲&ldo;聖誕快樂&rdo;就要走開，沒想到小女孩一把抓住了他的尾巴，大聲叫道：&ldo;我不要這個！我要水晶球！&rdo;
她的聲音又高又脆，程重安驚得背上一下子起了層冷汗，好像被人猛地推到聚光燈下面。
&ldo;糖糖，鬆手。&rdo;宋清遠蹙了眉，&ldo;這不是買東西，不能挑。別人送給你禮物，你要說什麼？&rdo;
小姑娘鼻孔朝天：&ldo;要說我要水晶球！&rdo;
程重安一句話都不敢說，趕緊扒開禮物袋從裡面胡亂翻找，但小水晶球全送完了。
舞臺上的老師剛開了ppt準備講述聖誕節的由來，程重安站在投影儀旁邊，一條圓滾滾的鹿尾巴投在大堂前面，小孩子們全都好奇地扭著頭看，後勤園長在旁邊衝程重安拼命打手勢，讓他先趕緊找個位置坐。
程重安真是騎虎難下，只好拼命把自己龐大的鹿身擠進了座位中間，一動不敢動地坐在宋清遠和他女兒旁邊。
小姑娘不依不饒，還伸手抓他毛茸茸的鹿背：&ldo;你是哪個老師啊？你不給我換禮物，我要和園長告狀！&rdo;
程重安頂著大鹿頭沉默。
&ldo;你是不是關老師？&rdo;小姑娘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手抓著他的鹿角使勁晃，&ldo;是不是，是不是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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