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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身後哈哈的笑罵,馮喆裝模作樣的在洗手間呆了一會,下了樓到綠化帶裡拿出早就藏好的暖水壺。
這個暖水壺是他前幾天從別人的宿舍裡順手拎出來的,反正大家都要離校,許多東西都丟下不要了,也沒人注意一個用了幾年的暖水壺去向何方。
既然做壞,就不能留下把柄,好歹是學法律專業的,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給同行們留下。
在去往熱水供應處的路上,馮喆不斷的看到旁若無人的男女抱在一起接吻亂啃,更有分手的人傷心欲絕的從自己身邊悲慼地跑過。
幾人歡喜幾人愁。
一切順利,就等著時機到來。
終於,宿舍樓裡有人大叫一聲,往樓下的空地扔了一沓參考資料之類的東西,那些紙張在空中翻飛著,引發了混亂的開始。
接下來,不停的有人從宿舍裡將今後用不著的物品往樓下扔,稀里嘩啦嘁哩喀喳的聲響和同學們的叫喊聲立即充斥了整個校園。
馮喆蹲在教學樓上看的很清楚,李德雙在第一時間一分鐘之內往宿舍樓下至少拋擲了二十個啤酒瓶子,有人更是誇張,將沒有開啟的酒瓶也扔了出來,落地之後,酒液四濺,發出來更為刺激的響動,男女同學的叫喊聲此起彼伏,混亂不堪,學校糾察隊的人看了看就離開了,按照過去的經驗和慣例,他們根本沒有能力制止這場越演越烈的騷亂。
終於,馮喆蟄伏在樓頂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系主任張光北冷峻著臉帶著糾察隊的人從教學樓的一角走了過來,張光北謝頂的頭顱光光禿禿的極易辨認。
每年的這一天,張光北都要從這個位置兇巴巴氣勢洶洶的帶隊而來,然後對著紛亂的學生們大呼小叫一些勸勉不要鬧事保持南大優良紀律的話來。
三年等一回,馮喆等的就是這一刻。
事不宜遲,角度正好,馮喆拔開暖水壺的塞子,看準了張光北的禿頭,將灌滿了水的壺對著他的位置就扔了下去,然後急忙的就閃過一旁,準備開溜。
「嘭!」
「嘩啦!」
「哎呦!」
「我日,這誰他媽乾的!要砸死人呀!」
「差點就砸頭上,主任你胳膊沒事吧?」
樓下立即傳來了質問聲,馮喆聽的清清楚楚,張光北在氣急敗壞的喊叫:「誰!這是誰幹的!」
「這是可恥的偷襲,絕不是意外!」
但是回答張光北的是四下掩蓋不住的鬨笑聲和尖叫聲,更有人對著張光北在打著唿哨,像是對始作俑者的支援。
教學樓比其他的樓房高,所以馮喆並不擔心有人能夠看到自己這個陰謀實施者。
每個人都能夠成為有報復心的人,只要你曾遭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每個人都能成為刺客,只要你對某人心懷憤怒。
三年前,馮喆從校外進來趕著上課,經過校園的花池邊時,有一個花盆碎了,他急著要走,踩到了花盆碎片上,被正好走過來的張光北看到,張光北認為這個花盆是馮喆在慌張之間給踢碎的,就將馮喆叫住,質問了他好一會,在半信半疑的不肯定是馮喆的錯後,還是詰責他不愛護學校財產,沒有公德心,說事情雖然也許不是馮喆乾的,但他至少能夠,也應該將花盆的碎片收拾一下,免得讓別人踩到摔了身體發生不必要的危險,所以出於這一點考慮,馮喆還是有錯。
張光北是系領導,但是他說的話做的事偏偏讓馮喆一點都感受不到系領導應該具備的素養,況且張光北本身就是教師出身,自身的涵養和素質修為應該更加的具有言傳身教的示範作用,馮喆怎麼都想不通,一個大學系主任為何喜歡和一個學生在一個花盆的問題上喋喋不休糾纏不清,這裡面不光牽扯到了張光北的身份是否崇高,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