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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今天先這樣吧。&rdo;他回頭看弟弟,&ldo;你還有幾發?&rdo;
周洧拉起耳罩,回了句:&ldo;五發。&rdo;
&ldo;休息區等你。&rdo;
原修轉身出了設計區,他抬手鬆了松袖子,臉上的笑意淡去。
原家出身行伍,老爺子是上過朝鮮戰場的老兵,崢嶸一生,是江南軍區赫赫有名的神槍手。
隔代的兩個孫子,原修喜靜,周洧閒不住,可從小跟在原老爺子身邊,兩兄弟都練得一手好槍法。
旁邊的休息區裡,原修坐進休閒椅,放任自己滑低身體。
他靠在椅背上,望向天花板,方才扣動扳機的手感似乎還殘留在手上。
現役軍人……
穿上軍裝,保家衛國,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
但有的事,命中註定,強求不來。
他面無表情地撐住椅子坐了起來,周圍人群的低聲談話紛紛擾擾,被他摒除在耳外。
從記事起,他就牢牢地記著,自己不能跳、不能跑、不能劇烈運動。
因為這副身體,無法承受。
長指按住左胸,掌心下,那顆心平緩跳動。
就因為這一顆心,他一生下來就被打上了烙印。
他的夢想,他的好惡,都被限制得死死的,甚至連激烈的喜怒都不能有。
原修只覺得絕望。
他的人生不過剛剛開始,就已經如同無波古井。
可更讓人喪氣的是,他連這點絕望都不能表達。
為了他,媽媽付出了太多。他不能,也不敢自暴自棄,更不願意就此墮落,讓愛他的人傷心難過。
就這樣小心翼翼、平凡無奇地活著,對這樣的生活,他早就習慣了。
&ldo;還在想呢?&rdo;周洧打完最後幾發子彈回來,看見原修臉半低,肩膀微垂。
他拉開椅子,一屁股坐進去,一雙大長腿囂張地翹了個二郎腿。
旁邊有熟識的服務員過來問:&ldo;大有哥,要啤酒還是可樂?&rdo;
周洧要了兩罐啤酒,拉來後放了一灌在原修面前。
&ldo;你打算怎麼辦?&rdo;他呷了一口。
&ldo;什麼怎麼辦?&rdo;原修沒動,微微抬眸看向他。
周洧說:&ldo;那個女的啊。&rdo;
他說的白瓊。
周洧眸光微閃,注意到原修的手緊握成拳,像是努力壓抑痛苦。
他略一揚眉,正要說自己不想知道了,卻聽見原修沉聲開口。
&ldo;不知道。&rdo;
原修的腦子裡浮現出那張小臉。
纖細,驚惶。
像是隻受驚的小兔子。
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一副侷促不安的樣子。
他忽然想起,傍晚時看見的那雙明亮的眼睛。
在她眼裡,他是不是就是一個惡魔?是一個怪物?仗著家裡有錢就去吞噬別人的生命?
他眼瞼半斂,生平第一次厭惡這樣的自己。
周洧搔了搔頭。
過了最初的震驚,周洧覺得這的確是原靜安能做出的事情。
甚至,他也覺得這事兒做得沒錯。
不是他冷血,可人都有親疏遠近,比起白瓊,他當然更關心原修的健康。
周洧無所謂地聳了聳肩:&ldo;你就是想太多了身體才不好知道嗎?&rdo;
他笑,略凹的眼窩在吊燈下顯得愈加深邃。
原修嘆氣:&ldo;我沒辦法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