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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靜安略感錯愕，但很快釋然。
看著面前清瘦的女人，原靜安以同樣做母親的心去體諒她：是想保護女兒。
她拍了拍沈敏的手，承諾道：&ldo;你放心。&rdo;
沈敏聽她語氣沉穩，惴惴不安之情暫緩。
兩個人又交涉片刻，原靜安先行告辭。
沈敏看著她下樓的身影，那果敢華麗的姿態與剝落牆衣的樓梯間裡格格不入。
她揩了揩眼淚，暗自堅定自己的決心。
&ldo;媽媽？&rdo;手腕一暖，沈敏回過頭看見女兒關切的臉，&ldo;怎麼不進來？&rdo;
&ldo;我送送客人。&rdo;
&ldo;那是誰？&rdo;
沈敏迴避女兒的眼睛，轉身往屋裡走：&ldo;飯吃完了？&rdo;
白瓊點點頭：&ldo;給弟弟的飯也裝好了，我一會兒給他送去。&rdo;
白父遭遇車禍，當場身亡，幼子白琮雖然保住一命，但斷了條腿，目前仍在醫院。
聽見女兒懂事的話，沈敏欲言又止。
猶豫片刻，她終是狠下心，叫住了正在裝飯盒的女兒：&ldo;瓊瓊你來，媽媽有話跟你說。&rdo;
白瓊放下手裡的事，走過來，被母親摸了摸頭髮。
她有些意外，因為母女之鮮有親密動作。
沈敏顯然也不太習慣，很快就收回手，把原靜安的來意向她說明：&ldo;學校知道你爸爸去世以後咱們家生活困難，特意聯絡了好心人要贊助你去江南念書，下週就去。&rdo;
白瓊一愣，父親剛剛去世，弟弟尚在醫院，這個時候她怎麼能離開家，留下媽媽一個人面對這些？
小姑娘一臉不能接受：&ldo;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我……我在這裡也能考上好大學！&rdo;
沈敏早知她會拒絕，把事先備好的說辭搬了出來：&ldo;瓊瓊，你很優秀，媽媽知道。但媽媽希望你明白，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rdo;
白瓊聽得一怔，第一次聽到媽媽講出這樣的話。
&ldo;你爸爸對你的要求，&rdo;沈敏搬出丈夫，&ldo;你是知道的。&rdo;
聽媽媽提起父親，白瓊眼裡霎時湧出兩行清淚。
&ldo;你爸爸……&rdo;沈敏也紅了眼眶，勉強遏制住那股傷心，才繼續道，&ldo;你爸爸希望你考上好大學，將來有出息，&rdo;她摸摸女兒的臉頰，&ldo;現在這個機會很難得，媽媽也捨不得你，可媽媽更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你爸爸。&rdo;
爸爸……
想到爸爸對自己的期盼，白瓊徹底沉默，眼淚簌簌落下。
沈敏知道已經說動了女兒，不忘提醒道：&ldo;你去了江南，一定要好好聽人家的話。知道嗎？&rdo;
學校很快給辦好了轉校手續，白瓊去教室裡收拾自己的東西。
週末的教室有同學上自習，見她紛紛上前安慰。
白瓊不欲多談，默默收拾好自己的書本再跟同學一一告別。吃力地抱著書本下樓，白瓊很快聽到有人叫自己，她回頭看，是同學彭娟追了出來。
彭娟胸口起伏，哈出一串白氣。
&ldo;我聽說，你要走了？&rdo;
兩個人是年級一二名，平時並沒有什麼來往，白瓊不明白她為什麼專程追出來。
她點了下頭，彭娟又問：&ldo;是去江南？&rdo;
&ldo;是。&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