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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墊在底下的絲帕抽出來,觸感平滑,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料子,只是普通的宮緞,方方正正,只在角落繡了一株開著米粒大小花朵的丁香。雍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將帕子重新疊好放進盒子,依舊將木蘭玉簪放在上頭。
到了值夜換班的時辰,玉檀來到暖閣,黃紗宮燈掛在裡頭髮出光亮,高無庸很有眼色的把無關的奴婢都遣出去。玉檀給雍正上了茶就退到一邊,整個人表情恭敬,紋絲不動。雍正見到她,想起太醫說過她的病不可勞累,遂道,“朕不叫你的時候,你就坐在門邊的矮凳上吧。”口氣很平常,就像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玉檀眉梢一抖,朝雍正飛快的打量了一眼,斷定他不是說笑,才垂首蹲身,道,“奴婢謝皇上體恤。”她的身體不比從前,真要站一宿也確實吃不消,慢慢走到門邊,沾了半個凳子坐下,發現一坐下來,炕上的雍正要是一偏頭,視線就正好能和她對上,那樣太尷尬了,於是玉檀垂著頭,把自己的臉埋在陰影裡。
暈黃的燈光下,雍正批改著奏摺,不經意間抬眼看過去,玉檀穿著一件琵琶襟的青色旗袍,旗袍上繡著幾株秀竹,身體微微向前,埋首低垂,襯托出修長的頸部線條。一陣夜風吹過,她無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案上的紙張“嘩嘩”的被吹翻,一張紙被吹到了玉檀的腳邊,她似乎渾然未覺。雍正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暖閣中安靜極了,除了輕微的燭花爆裂,就是雍正翻動奏摺的響聲,垂著頭的玉檀眼皮子漸漸闔上,正在迷糊中聽到雍正的咳嗽聲,玉檀倏地驚起,感覺腳下有些奇怪,低頭一看,一張宣紙被風颳得貼在她的裙子上了,忙揀起來,放回雍正的案上,跪下道,“奴婢該死,請皇上恕罪。”
“你很累麼?”雍正的語調格外和悅,卻更讓玉檀心驚。
她小心翼翼的說,“回皇上,奴婢一時迷糊,忘了規矩,還請皇上恕罪。”
雍正看到她燭光下細膩的膚色,下意識地揮揮手,玉檀一步不敢多待,趕緊退下了。直到最後一片裙角消失在門後,雍正看上去仍然浮動著幾分恍惚。
高無庸見到從暖閣出來的玉檀神色有異,上前道,“姑姑,可是皇上有事?”
玉檀平復了表情,搖頭道,“沒什麼,高公公,屋子裡太暖,我有些氣悶,皇上讓我出來吸口涼氣兒。”
高無庸聽她這麼說也就不再多問,玉檀的身體不好這是事實,遂道,“那姑姑也小心彆著涼,畢竟夜寒露重的。”
“多謝關心,我曉得的。”玉檀望著天空的半月,心裡莫名一陣寒。雍正這次倒寬鬆,簡單過關了。等再進去,雍正還在一本一本的批閱奏摺,玉檀這回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也不坐了直接站著,省得再捅簍子。
這一夜過去,東方泛起魚肚白,兩人相安無事。玉檀回到住所,累得矇頭就睡,沒力氣再想別的了。
年羹堯在西北大勝,雍正予以年羹堯破格恩賞晉升為一等公。此外,再賞一子爵,由年羹堯的兒子年斌承襲,連年羹堯的父親年遐齡都被封為一等公,外加太傅銜。年氏滿門聖寵如日中天。十月,年羹堯回京述職,更是獲賜雙眼孔雀翎、四團龍補服、黃帶、紫轡及金幣等非常之物。一路上全是黃土墊道,萬民呼送,沿途所經的甘肅、陝西、河南、直隸四省,從入境到出境全是總督巡撫親迎親送。他們行的是跪拜禮,抬出來的酒席是仿膳餐,禮敬有加,如對神明。年羹堯進京期間,即與總理事務大臣馬齊、隆科多一同處理軍國大政,“年黨”在朝中的勢力日益膨脹。
“姑姑,我聽說那個年將軍進京時可威風了呢。”承歡靠著玉檀,玉檀給她削了水晶梨,片成片兒給她吃。
“哦,怎麼個威風法?”玉檀好笑的看著承歡。
承歡從炕上跳下來,很可笑的學著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