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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經歷了一場不歡而散的鬧劇,但聶景遲當下也無暇顧及,一心撲在了調查沈蘊山身死的真相上。聶景琛這幾日倒總是心思鬱沉,高坐在朝堂之上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底下的大臣們不敢多問,只在底下悄悄交頭接耳,揣度著座上人的心思。 “你說,太子殿下會不會有些忌憚魯王殿下啊?畢竟這幾年齊魯各州產業發展越來越好,在這事兒上,魯王殿下可是功不可沒呢。” “嘶……這話在理。不過魯王殿下畢竟少幾分狠手段,太子殿下再怎麼擔憂,也不至於到忌憚的份上。” “誒,你們說,”有個大臣忽然壓低了聲音,“有沒有可能,太子殿下是因為魯王妃才……” “行了行了,別再提她了。”有人連忙伸出根手指作噤聲狀,“也不知這魯王妃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做到讓皇后娘娘下鳳詔給她做維護。不過後宮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管的,還是少說些胡話吧。” 一小簇人在底下嘰嘰喳喳討論著,話頭不覺間蔓延開來,朝堂上逐漸變得吵鬧。立在聶景琛座邊的王丞相捋了捋鬍子,皺眉咳了兩聲:“肅靜!朝堂之上吵嚷什麼!” 眾人方才又安靜下來。 聶景琛揉了揉眉心,擺擺手不再聽座下朝臣的彙報:“本王今日身子不適,其他的摺子就先交到東宮來吧。”他嘆了口氣,“退朝。” 朝臣們吵吵鬧鬧地散去,聶景琛倚在龍座之上,眸色空洞地望著遠方。王丞相看著遠去的大臣們,又抬頭瞧瞧座上,微微一揖道:“太子殿下,您這幾日總是心不在焉的,臣實在擔憂。可要叫太醫上東宮瞧瞧?” “不必,只是這幾日沒休息好罷了。”他閉了閉眼,“不過,梁家那邊可有找到什麼破局之法?” “梁將軍年紀漸長,平日裡除了在院中練槍便是陪伴家中小輩,並不怎麼出府。若要有意偽造其意欲叛國謀反的證據……”王丞相皺了皺眉,“怕是難哪。” “況且這梁常燁梁太守尚在牢獄之中,梁家人一定會更加謹言慎行,梁家這邊,怕是難以尋到突破口。” 聶景琛思索了片刻:“我東宮這邊出了些亂子。有幾個做事不清的宮女私自叫旁人處理雜物,倒偏偏叫魯王揀去了先前尚不曾用上的那最後一包藥……” “藥?”王丞相聞言微微一頓,帶著猜測與試探放低了聲音,“可是……當時對付沈副相的那帖方子?” 聶景琛點點頭。 其實他同王丞相所準備的那帖帶有慢性毒藥的藥包,還需要服下他那邊收著的最後一帖才能起作用。只是未曾想到沈副相後來患了些旁的小病症,這藥與另一帖藥恰有一味相沖,倒讓沈副相的死期提前了一段日子。 好在這同他意欲借聶婉嫣的感情逐走沈瑀的計劃並不相隔太遠,事情依然如他的安排進行著。 “先前本想借送藥,好好展現殿下體察朝臣的一番好心,這下倒偏將禍水引上來了。”王丞相雙手負在背後,緊蹙著眉頭來回踱步。 “王左丞且先派人跟著。”聶景琛直起身來,理了理衣袖,“本王倒要看看,他查到哪一步了。” 王丞相伸出手去,恭恭敬敬扶著聶景琛下座,頷首道:“是。” 聶景琛回到東宮,只見柳凝煙已坐在桌案邊,為他沏好了熱茶。 他微一蹙眉:“我並不曾叫你在書房候我,你為何要來?” “奴家只是念著太子殿下上朝疲憊,就先備了些熱茶罷了。”柳凝煙彎起了眼眸,話語間帶著揶揄莞爾一笑,“太子殿下這些日子心緒不順,若是奴家再不來,那些人怕是要遭殃了呢。” 他在她身邊坐下,清清淡淡的梅花香鑽進他的鼻腔。 “你怎麼換了款薰香?” “這梅花香可是太子殿下親手送給奴家的,殿下莫非是忘了?”她故作驚訝,“也罷,若非奴家像她,怕是早就死在蒼茫大漠裡了,何談同太子殿下度過這些日子……” “夠了。”聶景琛挑了挑眉,微眯起眼看向她,“所以你一直對此妒忌在心?” “奴家哪敢妒忌魯王妃娘娘呀。”她笑道,捧起面前的茶壺為他斟了一杯,“魯王妃娘娘秀外慧中、聰敏非常,身手又矯健,尋常女子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