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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沒說下去，抿緊了唇，眼睛裡瞬間閃過一道悽厲的光芒。
緬日人王，厲日淨妖，那曾是多麼震撼的組合。
如今，物是人非。
他將刀輕輕一劃而過，那道金光如龍竄過，殘留下修長的尾巴，比之清冷的厲日刀，多了一分華麗。
&ldo;淨砂，厲日刀如今已不在你身上。你用什麼和我戰鬥？&rdo;
他昂然問著，只有揮刀的那一刻，一代宗師的風華展現無疑。
淨砂沒有答話，靜靜伸手入口袋，取出兩張符紙，裹在手指上。
然後她輕展胳膊，捏緊拳頭，森然看了他許久，才冷道：&ldo;我要上了！&rdo;
黑色的大衣隨著她縱身的動作舞成一片黑幕，她第一次如此尊敬地，全力地，小心地，揮拳而出！
人王架下她的拳頭，緬月刀毫不留情地戳上，險險從她的下巴鑽上來，一招狠毒！
她向後一仰，讓過刀鋒，卻被厲風削下幾綹頭髮。淨砂眼睛也不眨一下，反應奇快，立即變招，翻身過手，右腿順勢一踢而上，對準了人王握刀的手腕。
卻不料那刀在人王手裡靈活得像龍，她眼前虛象一晃，那刀居然生生往她小腿上紮了下去！
淨砂一驚，劈腿讓過，連續翻了好幾個跟頭。兩人都是氣喘吁吁，互相瞪視，毫不相讓。
&ldo;淨砂，你進步許多了。你我二人，已有近八年沒有切磋過了。&rdo;
人王淡淡地說著，忽地將刀舞成一片金光，動作比方才竟然快上數倍！
&ldo;讓你死在緬月刀之下，就算為父送給你的最後一份厚禮吧！那是你母親都沒有享受到的特殊待遇！&rdo;
他的聲音悽厲沙啞，彷彿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一般，卻有一種低沉的疲憊。
淨砂只能看到眼前突然金光大作，然後一股寒氣直直劈了下來，她躲避得極狼狽，好險讓了過去，心頭卻是亂跳。
好強！或許，她根本就贏不了，沒有厲日刀的自己，不過是一隻在人王面前亂跳的猴子而已。
但是……
她慢慢將頭上的筷子抽了出來，三千青絲披瀉而下。
這是賭上二十年恩怨的仗，死了就死了，活了，便活著。
灰色的曖昧地帶，她不要。
她那連面都沒見過一次的母親，倘若靈魂還存在，是否在上天看著他們父女的生死戰鬥？
媽媽，你現在是笑，還是哭……？
答案不重要了……
她攥緊筷子，不顧一切地迎上金光。
加穆冷眼看著紳罡，半晌才道：&ldo;你原來是打算看好戲，故意引得人王憤怒，逼著淨砂與他戰鬥。你是想坐收漁翁之利？&rdo;
紳罡笑了笑，柔聲道：&ldo;加穆，在下沒有那麼遠的想法。但，倘若人王和天淨砂小姐任何一方輸了，於我們妖界都是好事，對不對？人王那點本事，你自然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妖之果，最終還是我們得到。這不也是你去人間的目的麼？&rdo;
加穆突然跟著笑了起來，低聲，狂妄，暴怒。
他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良久，他才道：&ldo;如今我才知道，山嵐為什麼那麼忌諱你。紳罡，我要和你抱歉，以前我居然沒太忌諱你這個高人。那是我的錯。&rdo;
他陡然睜開眼，眼眸已經變成了湖水一般的藍！
漆黑的妖氣霧一般籠罩在他周圍，他的眼神陰森冷酷，定定地看著微笑的紳罡。
&ldo;一切會不會按照你的計劃去走，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