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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外面拿了兩隻花瓶,放在盒盒媽床頭,和她說:「您要是夜裡想吐就吐在這裡面好了,一個不夠還有一個,多方便。」
盒盒媽笑了:「這個是花瓶,又不是痰盂。」她說,「還有一個是要給開開的。」
開開是盒盒的小名,取開開心心的意思。
盒盒媽唸叨著:「花瓶……還是要插花……花好看的……」
她閉上了眼睛,我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盒盒媽忽然又開腔,聲音很乾,輕細。她說:「芳芳姐的事……是我欠考慮,小蜀,你不容易的,阿姨知道的……」
她應該是想握住我的手,可她的手上沒什麼力氣,頂多隻能算把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手指蜷縮著摳住我的手掌。我坐在了她的床邊,我說:「阿姨,芳芳姐現在一個人有四五個人照顧,用的都是最先進的藥,最先進的器材,吃得好,睡得好,她很好的。」
我說:「是我能力不夠,我也想給她更好的環境的。」
盒盒媽的手在我的手背上左右移動,我用雙手握住她的手,她閉緊了眼睛呢喃著:「你很辛苦的,你也很辛苦的……」
我知道她在說盒盒。她想兒子了。
至於秀秀要給s的花瓶,我們拿去了好再來的地下室,我把它放在了一間按摩房的角落。它會不會被別人拿走,被人當作痰盂,當作尿壺,還是被再次打碎,我不知道。那是它的命運了。我只能祝福它,願它有個好的歸宿。
晚上,吃過晚飯,我去陪著盒盒媽,秀秀帶著一個花瓶出門了。那是她要送給她爸爸的花瓶。
我在盒盒媽身邊睡著了一會兒,醒過來時已經十一點多。秀秀回來了,在廚房煮甜湯,番薯裡面放了生薑。她煮好了,我們一人喝了一碗,暖了手,暖了身體。她身上是一條新裙子,門口放了雙新鞋,桌上有隻新皮包。她說:「他也沒和我說什麼,帶我去逛街,我也不知道要買什麼,隨便看看,我多看一眼的東西,他就買了下來。」
她和我說:「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點了點頭,我們吃完甜湯,抽完一支煙,秀秀說,她還要出門。已經很晚了,我擔心她,我說:「你要去哪裡,我陪你去吧。」
她調侃地說:「去見你最恨的人。」她補充說明,「哦,不是說業皓文的媽媽哦。」
我無奈也費解:「我很他媽幹什麼?」
她說:」冤有頭,債有主啊,他被教成這樣,你以為是誰教的?你讀那麼多書,沒看過弗洛伊德嗎?一個人有問題,根源十有八九是母子關係。」
我說:」那爸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秀秀說:「要是問題的根源是父子關係,那這個人多半是殺人犯。」
我更無奈了,說:「我送你到門口。」
她說:「我叫車好了。」
「叫車才危險,我送你到小區門口,我在車上等你。」
我們約了輛車,去了新城區的月牙灣小區。小區門口不讓停車,我們只好停在馬路對面,秀秀下了車,我放下車窗,看著外面點香菸,抽了兩口才發現,她忘拿花瓶了,我喊她,她沒有反應。我只好提著裝花瓶的購物袋下車,追上去。
秀秀沒能進去小區,她在門口被兩個保安扣了下來,我一出現,我們兩個都被扣住,秀秀說她是來送快遞的,讓保安直接打電話給34幢的業主。一個保安問她:「哪家快遞公司的?快遞放我們這裡就好了。」
他看我,我趕忙扔了香菸,雙手背在身後站著。秀秀說:「我們公司規定一定要本人簽收。」
那保安繼續看我,我陪笑臉,另外一個保安進去保安室打電話,秀秀加了句:「您說是好再來快遞公司的!」
我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秀秀暗地裡拱了拱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