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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達揪著徐婕兒的頭髮,抽空殺氣騰騰地瞪了司徒末一眼,司徒末腳特軟,還要強撐著說,你不要再打了,警察馬上就來了。
徐婕兒的嘴角滲著血,嚶嚶地哭著,眼神卻空洞得像是假人。
眼看周達把徐婕兒扔往地上,一腳要踹過去,末末不假思索地衝過去擋,於是她小腿上就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她扯起徐婕兒,塞在背後,突然覺得勇氣無窮了起來,她就這麼擋在兩人中間,霎那間變得頂天立地起來。
顧未易衝進來的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場景,司徒末擋在那對神經病男女中間,昂首挺胸,一臉找死的樣子。
顧未易覺得司徒末把他逼到了某個極限了,他這輩子就沒這麼想揍人過,腦子裡燒著一把火,火上還灑了一把鹽,噼裡啪啦的響著。
他大步衝上去一手拉司徒末一手拉徐婕兒。徐婕兒拉到一旁,司徒末塞到自己身後,冷靜地與周達對視:「這位先生,不論如何,動手都不是文明人該有的行為。」
周達冷笑一聲:「請不要插手我們的家務事。」
末末從顧未易背後探頭出來說:「你這是家暴,不是家務事。」
顧未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縮縮脖子又躲回他背後去了。
其實這樣的場景一僵持不下就會瀰漫著尷尬的火藥味,幸好警察同志沒有到最後一秒才到,於是都被帶到派出所去做筆錄。
徐婕兒蜷在椅子上縮成一團,顧未易是最先做完筆錄的,他買回兩杯熱咖啡,一杯給了徐婕兒,安撫了她幾句。一杯給了司徒末,但是一句話都沒跟她說。
做完筆錄後,又陪著徐婕兒去驗了傷,最後她要求他們送她到酒店去,她用特別悲哀的語氣跟他們說:「你們知道他為什麼打我嗎,那個晚上顧未易不肯跟我走,我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失敗很難過,我就直接去酒吧喝酒了,然後有一個男的問我寂寞不,我寂寞啊,我當然寂寞,他說他也寂寞啊,城市倆個寂寞的人,互相安慰一下不過分吧……哈哈……我真倒黴啊,周達他很少回家過夜的,居然他那晚就回來了,你說我倒黴不?我想清楚了,我還是離婚吧,我應該是生病了,我回我爸媽身邊去看病好了,今天謝謝你們啊,但是我說啊,顧未易啊,今天要不是末末在這裡你不會理我吧,但是我還是高興啊,我這輩子至少眼光好了那麼一次……」
徐婕兒絮絮叨叨了半個多小時,末末聽得熱淚盈眶,顧未易面無表情,最後以徐婕兒累到睡著了告終。
末末頭靠在車窗玻璃上,看著正在開車的顧未易發呆,還在生氣呀……
他開車的樣子很認真,事實上,他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生氣也會生得很認真……
末末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帖子,說覺得男人什麼時候最帥,裡面有一個回答是開車時,她當時還覺得開車有什麼好帥的,現在仔細觀察:他修長乾淨的手指握住方向盤,因為過度專注而微微皺著眉,側臉線條分明,忽明忽滅地蠱惑著,而且他有時會往副駕駛座望一下,讓你心跳加速以為他在看你,其實他在看倒後鏡……真帥啊……
花痴了幾分鐘,末末發現自己是手指控加側顏控而且還有被注意妄想症。
好吧,總有一個人要先妥協,末末心裡嘆了口氣,坐直了身子,往他身邊挪了挪,繫著的安全帶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她伸手要去解開,顧未易冷冷的一聲:「繫好安全帶。」她的手又縮了回來,涎著臉說:「哎呦,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嘛……」說著想靠過去磨蹭一下他,他面無表情的一句「坐好」,她又乖乖坐好了。
回到家顧未易就關在書房裡看書了,末末肚子餓得受不了,就跑去廚房折騰吃的,折騰好了之後去開書房門,發現居然上鎖了,只得敲門:「顧未易,吃飯了。」
「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