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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源伸手把他頭上的被角拉下來，探頭去親了親他汗濕的臉頰，說：&ldo;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原諒我，好嗎？&rdo;

宋飛瀾的喉嚨裡卡著一句話沒有問出來：你不是那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

房間裡的呼吸聲變得綿長，如所有床頭吵架床尾合的夫妻，似乎只是發生了一場微不足道一句道歉便可以了結的小矛盾。宋飛瀾在陶源的懷裡輕輕翻了個身，借著客廳照進來的微光看他俊朗的眉眼，顫抖著嘴唇悄悄湊上去親了親。

第二天早晨，陶源輕手輕腳爬下床，宋飛瀾也已經醒來，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閉著眼裝睡。

陶源上班之前湊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宋飛瀾知道，那個吻還是飽含愛意的，起碼是對十七歲的自己的愛意。待聽到大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他才從床上爬起來，客房的床頭櫃上貼了一張便簽，上面寫著：&ldo;中午回來吃飯，歡迎老公送愛心加餐。&rdo;

陶源這是給他遞了一個臺階。

宋飛瀾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順著這個臺階下來。雖然他腦袋裡還沒有做好決定，手腳卻已經不聽使喚的開始查詢從家裡到寰宇的公交線路了，等他坐上公交車，手裡還提著五斤微辣的醬鴨脖子。

公司裡走來走去全是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所有人看見他都是一臉的諱莫如深。宋飛瀾蹙著眉上了樓，放了一份鴨脖到張秘書的桌上，問：&ldo;今天公司出什麼事兒了？怎麼一個個都神神秘秘的？&rdo;

連一向慡利的張秘書都有些吞吞吐吐，半晌才說：&ldo;您自己看微博。&rdo;

宋飛瀾剛開啟手機，就聽見辦公室裡資料夾嘩啦啦摔落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微博重新整理的提示音響起，他低頭一看，熱門第一是甄璃跳槽的訊息。臥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完全不知道？

上面是甄璃用自己帳號發得一條宣告：&ldo;關於老東家的事，我不想多說，小女子人微言輕，只能說問心無愧。從今天起，只記恩不記仇，感恩。&rdo;

宋飛瀾皺著眉看了半天，最後咧了咧嘴，說：&ldo;她寫得這是個什麼鬼？新公司的公關是吃屎的嗎？語句都不通順。&rdo;

張秘書在一旁聞了聞袋子裡醬鴨脖的香氣，說：&ldo;大概就是為了證明是她自己親手寫得吧？&rdo;

陶源估計也是今天才知道，剛剛摔了一沓檔案，現在沒了聲兒。宋飛瀾問張秘書：&ldo;誰在裡面？甄璃的經紀人？&rdo;

&ldo;宋總，甄璃經紀人跟她一起走了。&rdo;她似乎有點怕他生氣，小聲說。&ldo;是公關部和法務部的人在裡面。&rdo;

宋飛瀾非常短促地嘆了口氣，沒說話，推門進了陶源的辦公室。裡面的人似乎正在商量對策，宋飛瀾把剩下的那兩斤鴨脖放到陶源的辦公桌上，聽見公關部狗屁不通地說：&ldo;首先要進行企業形象的維護，現在網友對咱們公司的觀感太差了，弄得我們很被動……&rdo;

陶源見宋飛瀾進來也沒說話，坐在老闆椅上聽著公關部的人說廢話。宋飛瀾靠到辦公桌上，皺著眉打斷他：&ldo;別說那些沒用的，甄璃的合約還有兩年到期，她現在找到新靠山，肯定是不會回來了。咱們國家的違約金賠償起來有限，那麼一點兒錢不疼不癢的也沒什麼用，再說之前公司也沒少壓榨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事兒過了吧，別太趕盡殺絕了。&rdo;

兩位主管都沒敢說話，陶源的臉色本來就黑如鍋底，此刻簡直冷得冒起冰碴兒，他搓了搓後槽牙，像沒聽見宋飛瀾剛剛的話，說：&ldo;僱水軍，噴死她！把違約金的錢全拿來僱水軍！就算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