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安全出城”,他就會放了那個女孩兒。不能有槍,不能道路封鎖,不能有直升機。“這個女孩會一直跟我在一起,明白嗎?但是我會讓她走的。也許在加拿大。”
人質(10)
“加拿大!好。”錢德勒用紙巾擦了擦溼溼的臉。“安排上可能會有些困難。橋,邊界……”
梅威瑟爾並沒有聽。因為這會兒他又改變主意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即便是他像孩子一樣煞有介事地說著。梅威瑟爾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他好像沒有喝醉,但有可能是吸毒了。錢德勒朝上看了看那些警官,他們也在看他。怎麼回覆他呢?怎麼辦呢?梅威瑟爾有些語無倫次、情緒激動。說得最多的是格洛里亞和孩子們。還有格洛里亞知道這都是她的錯。梅威瑟爾看來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了,他好像現在已經記不起來他為什麼會來到尼亞加拉精密加溼器和電動清潔器廠了;也記不起來為什麼會朝那個人開火,並且還準備殺另外一個人。錢德勒一直讓他說下去。就像拳擊手主動撲向對手一樣,錢德勒跟這個“危機”人物相談甚歡。當他停頓很多的時候,會自言自語,錢德勒就會接住話題。逐漸地,這變成了一次私人交談。
錢德勒重複說,警方正在試圖聯絡梅威瑟爾夫人,同時,艾爾應該很清楚他還是個父親。也許,這應該是他首先要考慮到的,作為一個父親,他必須要考慮孩子們的生活。還要考慮他的家庭。還有那些愛他的人們,他們會擔心他,擔心他受傷,他們愛他,不想讓他受傷,情況還沒有壞到無法扭轉的地步,會有律師保護艾爾的權利,如果他沒錢請律師,按照法律規定會有公設辯護人,錢德勒請他放心。錢德勒說得很快,也許是受神靈的啟示,他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聽起來說得很對,看似很有道理,梅威瑟爾好像在聽,可以感覺到他把話筒越抓越緊。“你應該為了孩子,為了懷念你的父親而活下來,艾爾。那是你必須做的,懷念你的父親,艾爾。我還記得你的父親。”
在那個時候,錢德勒好像確實記得他的父親。也許他們曾在一起聊過天。都是街坊鄰居嘛。在氫氧化學公司訴訟案那個時候。工人的照片都登在了報紙上。好像不是癌症——是什麼呢?肺氣腫。雖然也可能是癌症。白血病?錢德勒記得:梅威瑟爾在他的記憶裡很老,禿頂,臉上坑坑窪窪的,但是他應該不會超過50歲,中過化工廠毒氣的人都死得很早。
“想想你父親會怎麼說,艾爾?他想讓你在這裡做點該做的事情,放了那個女孩兒吧,艾爾,是不是?艾爾?你父親會這樣想的。”
錢德勒在信口胡說,他的眼睛被眼淚蜇得生疼。但是他的話肯定很有說服力,因為很快梅威瑟爾就好像咕噥了一聲“好吧”。這下完全打破了僵局,很快情況就有了變化,和以往的這種情況一樣,冰雪就此融化了。
在華麗的聚光燈照明下的門口,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試探性地往前挪動。旁觀者一陣低語,但是很快被壓下去了。那個年輕女人,看起來非常年輕,她抬起兩隻手罩住眼睛去擋強光。她走得很慢,有些搖搖晃晃,好像她腳下的地面在傾斜。(她沒有穿鞋,只穿了一雙襪子。錢德勒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記得這一古怪的細節,然後把它安在自己身上,就像夢中錯位顛倒的情節一樣。他在哪裡丟的鞋子呢,是在警車上嗎?)警察都抬起手槍瞄準著,準備隨時向這個驚恐萬狀的女孩後面射擊。這是一個人人都在等待的時刻,然而卻不是一個熱切盼望的時刻。是一個電視或是電影的場景,只是沒有臺詞。當辛西婭?卡彭特穿著襪子穿過那片光禿禿的草坪的時候,大家都異常恐懼地在猜想,也許,現在,在這個緊張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