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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所謂裡應外合,誰說就一定能成事?他從未做過這樣的承諾。
離開西戎皇宮後,謝朝淵沒有立刻回去,去了另一處地方。
西戎最大的佛寺丹佑寺在酈都最西邊,佔地廣闊,富麗堂皇不下西戎皇宮,這裡住著西戎威望最高的活佛和佛子,是西戎人心中的聖地。
謝朝淵自寺廟後門低調進去,被人引領去寺廟深處的一間院落,進門先行了個佛禮:“活佛大人,幸會。”
座上溝壑滿面、老態龍鍾的百歲活佛撩開眼皮子,渾濁雙眼盯著他看了片刻:“小王子,幸會。”
謝朝淵笑了一笑:“方才我從前院那邊繞道過來,看到前頭門庭若市,信客虔徒無數,可惜活佛大人如今行動不便,只能窩在這一小方院落裡,倒是便宜了那黃口小兒,長此以往只怕日後世人只記得佛子,卻忘了您這位真正的活佛。”
“小王子何必說這些,”活佛淡道,“我老了,佛子才是西戎的未來,西戎人尊崇他是應該的。”
謝朝淵不以為然:“我雖初來西戎,卻也知道從未有二佛並稱的道理,所謂佛子,不過是有心人用來欺世盜名的由頭罷了,您才是唯一的活佛,早十年您尚且能四處走動時,他們如何敢弄這麼個佛子出來,可惜世人愚昧,竟受了他們矇蔽。”
那活佛眼中有轉瞬即逝的陰翳,隨即又道:“佛子誕生之日,西方金光必現,世人皆親眼所見。”
“那又如何,不過是些稍懂術法之人弄出來的幻象罷了。”謝朝淵輕蔑道。
座上之人終於正眼看向他:“小王子今日特地來此,有話不如直言。”
謝朝淵笑笑道:“西戎人皆畏懼佛子天命所歸之言,連大王都對其禮讓三分,可我自小在梁朝長大,不在意這個,活佛大人之難,我替您解決,沒了佛子,您依舊是西戎唯一的佛。”
“你想要什麼?”活佛不動聲色問。
“自然是,”謝朝淵道,“借活佛之名為我在西戎樹立威望。”
申時,放完最後一滴血,謝朝泠渾身冷汗軟倒榻上,王進立刻將糖水喂去他嘴邊。
謝朝泠閉眼喝了半杯,那種頭暈目眩感稍退,身上依舊難受得厲害,手指更痛麻木了。今日已經是第四天,他沒有再暈倒,身體卻一日比一日虛弱,僅僅是在咬牙強撐。
王進抹了把眼睛,去為他端熱粥和湯進來,即便謝朝泠沒有胃口也得多吃點,不然他根本熬不住。
擦乾淨指腹上的血,謝朝泠垂眸怔神半晌,重新戴起那毛皮手套。
“殿下,您這手,還是用點藥吧,不然要爛了。”王進哽咽提醒他。
“算了,反正明日還要繼續。”
三兩口將東西都吃了,連味道都沒嚐出個究竟,謝朝泠閉眼靠進榻裡,再吩咐王進:“一會兒看到他進門了與我說聲。”
謝朝泠很快睡過去,氣息輕微,王進不敢再打擾他,給他蓋上大氅,退去了外頭。
申時末,謝朝淵回來,王進讓人進去稟報謝朝泠,他自己則被謝朝淵叫住。
謝朝淵問起他謝朝泠今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情形如何,王進一一答了,謝朝淵聽罷卻眉頭緊擰,又叫來那兩個大夫細問,這麼多日謝朝泠身子始終不見起色,大夫說不出個所以然,若非這裡找不到其他更合用之人,謝朝淵早命人將他們拖下去了。
聽到依舊是那句“還是老樣子”,謝朝淵陰了面色,大步進門去。
謝朝泠已經睜開眼,他根本沒睡沉,一聽到外頭腳步聲就醒了,但頭暈得厲害還有些迷糊,正倚在榻中發呆。
看到謝朝淵進來謝朝泠才似回神,咳嗽兩聲,喊:“六弟。”
謝朝淵上前,垂眸看他。
謝朝泠抬頭:“你回來了,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