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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今日和昨日刻意不見自己,意在無視這個警告。
這場君臣博弈,此時都向對方下了明確的態度,其中唯一的變數就只剩下鄧瑛一個人。
楊倫想到這裡,立即翻身上馬,卻聽張洛提聲道:“楊侍郎能為當年同門之誼做到哪一步?”
這話裡也有機鋒,楊倫一把拽住馬韁,“張大人既為上差,有話就到刑部大堂上問吧。楊某先行一步。”
楊倫穿過宣武門大街直奔刑部衙門。
馬至衙門口時,天光才從雲層裡破了一個口子。
風吹得道旁的梧桐樹冠呲啦啦地響,楊倫翻身下馬,見白玉陽的軟轎也剛剛抬至門前。
二人站定互揖後,楊倫先即開口道:“北鎮撫司奉命聽審的旨意大人接到了嗎?”
白玉陽正冠朝門內走,“接到了。”
楊倫跟上道:“今日不宜刑訊鄧瑛!”
白玉陽站住腳步,背手轉身,“你還有別的法子問下去嗎?”
楊倫上前一步,“等今日經筵結束,我再去見一見閣老……”
白玉陽抬聲壓住楊倫的話後,“父親若要見你,昨日就見了,今日也不用避你!”
說完甩袖大步,跨進二門的門檻。
雲破日出。
天色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風卻仍然很大,吹得二人衣衫獵響。
督察院的幾個御史,並齊淮陽等兩三個堂官,此時已經候在正堂內,眾官相互揖禮,楊倫甚為敷衍,只和齊淮陽打了一聲招呼,就站到了門口。
堂內疊置四張臺案,右擺一雙黃花梨木雕花圈椅。白玉陽徑直走上正座落座,眾官自然隨他各歸其位。
不多時,二人懸刀入堂。
白玉陽起身揖禮,“張副使。”
張洛在門前作揖回禮,卻沒有應答他,沉默地從眾人面前走過,撩袍在堂右坐下。
他本是幽都官,有名的冷麵吏,京城裡的官員平時對他避得很遠,幾個督察院的御史都沒有這麼近得看過他,這會兒難免湊耳。
白玉陽咳了一聲,堂內頓時噤聲。
刑部正堂四面皆有小門,是時洞開,室內風流貫通。
白玉陽抬起手,用鎮紙壓住案上的卷宗,對衙役道:“把人帶來。”
順勢又喚了一聲,“楊侍郎。”
楊倫仍然立在門口,沒有應聲,眼看著一道人影從西面走來,暗暗握拳。
鄧瑛是從司獄衙被帶過來的,走的是儀門旁的西角門(2)。
他身上的袍衫被去掉了,只留了一件中衣。
迎風而行,即見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