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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山路蜿蜒曲折,左側立起千仞巖壁,右側卻是條深不可逾的河澗,遠遠可聽得濤濤水聲,兩下落差少說也有百五十丈。卡瓦納修士緊握韁繩,勒著騾馬,只許大車徐行。任憑他武功再高,在這種路上也不得不小心從事,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墜下山澗去。
杜蘭德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四、五成,此時他緊靠著賽戈萊納,雙目微閉。與其說是養神,倒不如說看管著這野孩子,免得他一時玩性大起,弄出什麼意外。
大車隆隆而行,路面顛簸不已,不時有石子被車輪迸飛。布郎德諾躺在車上已經數日,百般無聊,於是勉強抬起頭,隨口道:“修士您到了蘇恰瓦,之後有什麼打算?”
卡瓦納修士抖抖韁繩,哈哈一笑道:“遊方之人,四海為家,本無所謂目地。摩爾多瓦是希臘教派的領區,我把你們送到蘇恰瓦,便從多瑙河回去了。”杜蘭德知道羅馬公教素與希臘東正教不合,旗下眾人老死不相往來,這一次卡瓦納修士肯涉足東正教區護送自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於是連忙截口道:“不如修士與我們同回法蘭西,這時節正是用人之際,有我向上峰舉薦,修士可以一展壯志。”卡瓦納修士早已猜中他們與法國皇室的淵源,一揚馬鞭,長長嘆道:“教廷意見紛攘,一派援法、一派通英,哪裡輪到我們這些托缽僧決定。只可憐百姓罹此兵禍,不知何日才是個盡頭。”
正說間,突然不知何處飛來兩塊飛石,來勢又準又狠,卡瓦納修士剛剛覺察到破風之聲,車後那兩匹駿馬的臀部已然中石。馬匹猝然受驚,雙雙抬起前蹄一聲長鳴,開始朝前發足狂奔。它們本來是拴在車後,這一奔不要緊,連帶著那兩匹拉轅的騾馬也驚慌不安,車子被這四匹畜生拉扯的東倒西歪,越轉越快,眼見就有傾覆的危險。
卡瓦納修士當機立斷,把韁繩飛快地塞到杜蘭德手中,喝道:“拿好!”然後一拍車轅,整個人如一頭巨鳥飛了起來,三兩跳就躍上了狂奔的兩匹坐騎,雙腿站在兩鞍之間,任憑下盤如何顛簸,依然穩如阿爾卑斯山。他知道此時馬匹倘若陡然收步,後面車子就會撞來,最後仍免不了是個車翻人死的結局,於是暗暗運起玄功,伸開雙掌,分別籠住兩個馬頭,兩道勁氣貫注而入。
須知畜生雖不懂人言,卻也有七情六感,任憑它如何發瘋,只消主人輕撫鬃頸,往往就平復下來,這是心有所感的緣故。卡瓦納修士所練的是聖門正宗,氣勁寬和柔慈,正如主人悉心呵護一般,這兩匹畜生受了他的內勁掃過,驚懼立時少減,蹄子放緩下來。
這時突然又有三枚石子飛來,兩枚分取雙馬,一枚直奔卡瓦納修士後心而去。杜蘭德叫聲小心,卡瓦納修士猛一後仰,石子堪堪擦著鼻尖飛過。那兩匹畜生剛定了心神,此時又中一記,不由得又開始狂奔起來。大車在其後“咣咣”搖擺不定,一側車輪數次滾出崖邊,虧著杜蘭德控住籠頭才勉強回來,驚險萬分。
這時又有石子連連飛出,卡瓦納修士大袖一捲,使一招“參孫貪天”把石子全捲入袖中。他情知若不找出發石之人,便會處處受制,扭頭大叫一聲:“斷韁繩!”杜蘭德如夢初醒,伸手拔劍,才想起佩劍尚在行囊之中,他雙手緊扣韁繩,騰不出空。正在危急之時,一聲尖利哨音突然響過,賽戈萊納“唰”地飛過車轅,寒光一閃,韁繩立斷,旋即跳回車上,前後不過一瞬之間。
杜蘭德又驚又喜,想不到賽戈萊納在緊要關頭竟能領會意思,救下大車。前面二馬沒了大車牽繫,愈加奔如烈火。在這崎嶇山路之間收不住蹄,前方陡然一個急轉,它們霎時四蹄踏空,竟飛出崖邊數丈,劃出一道弧線跌入深谷。兩頭騾子被驚馬韁繩絆住,本已收住蹄子,也硬生生被一發扯了下去。只聽山澗間傳來數縷嘶鳴,隨即寂靜無聲。
卡瓦納修士早跳下馬背,雙臂架住車轅,使出對付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