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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店，純粹是離婚後找個地方消磨時間，八百年也不會有個客人，來了她也不一定願意接待。只是看見帥哥她心情不錯，被打斷了睡眠也不惱，饒有興致地詢問了起來。

「我可以看看她嗎？」李聞知也不待老闆娘回答，徑直走到了三角琴前，坐下了。

他手指拂過琴鍵，旋律很自然地就流瀉了出來。

老闆娘先是一怔，隨後認真聽了起來，越聽越目露異彩。

李聞知正在彈的這首曲子是蕭邦的op10的第二首，它有一個更知名的名字，叫「半音練習曲」，主旋律全部由上下翻流的半音音階組成，他的手指長，彈起來總覺得彆扭，因而總是練習，不知不覺這倒成了他最熟悉的練習曲。

這個世界並不流行「炫技」，技巧為感情讓步，練習曲也只講究基本指法，並不複雜。李斯特查無此特，蕭邦查無此邦，老闆娘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特別的曲子，但她有不低的音樂素養，自然聽出了其中的趣味。

新身體用得不是很如意，原身雖也學鋼琴，但練習得並不勤快，李聞知一上來就是高難度還是有點勉強，他彈得手有點僵，好在曲子很短。

等到李聞知彈完，轉頭面對老闆娘，她已是一臉陶醉。

午後的陽光下，一個超正點的大帥哥給你彈蕭邦誒。

「這首曲子叫什麼？」老闆娘有些激動地問道。

「半音練習曲。」李聞知微笑著回答。

「半音，好！」聽了名字老闆娘更加激動了，連連追問，「既然叫『練習曲』，還有其他練習曲嗎？」

「有，不過……我最近在寫歌，無意間來了這家琴行，冒昧彈了她，真是抱歉。」李聞知轉開話題，修長的手指搭在黑白的琴鍵上，「但她真的很好，我最近也一直在找一架鋼琴，可以借用她嗎？」

他並不打算掩飾自己看出了這架鋼琴的高階之處，畢竟一上手就能感覺出來，乾脆地道了歉。

雖然，原身是真的沒感覺出來，老闆娘也是個含蓄人，只當彼此心知肚明瞭。畢竟她成為了原身的後宮就是因為傾慕原身的才華，寫出了那麼多優秀的歌、甚至是古典音樂的原身怎麼可能分辨不了鋼琴的好壞？

也正因為此，當發現原身其實是個可恥的剽竊者之時，老闆娘立刻就厭棄了原身，不過她沒有落井下石，更沒有像其他後宮一樣佔據原身的「作品」，只是又回到了這裡，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老闆娘被這一打岔倒從激動中平復下來，「半音練習曲」雖好，但她也不是那種一定要刨根問底打探別人隱私的性格。

她調動了一下坐姿，玲瓏的曲線有了令人心驚的起伏，捂著嘴笑了起來，「別人問我，我是不會答應的，不過小哥倒也不算辱了它，我就當交了小哥這個朋友，勞煩你接下來為它試一段時間音了。倒是一直忘了自我介紹，我本名章華因，小哥稱呼我一聲『因姐』就好。不知小哥怎麼稱呼？」

章華因這一番言行舉止，旁人做來就非常矯揉造作了，她卻非常自然，有一種舊式的風情。

李聞知眼神毫無波動，「趙彥昭，因姐隨意稱呼我就行。」

章華因有些惱了，她不是那些年輕小姑娘，因為長得漂亮，被無數男人用「欣賞」的眼光看過，十分厭惡；相反，她很懂自己的魅力，迷住大大小小的男人一直是她引以為豪的事。

李聞知卻對氣場全開的她毫無感覺，這讓她有些受挫，於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提議：「現在時間還早，你要不要現在就開始熟悉它？」

哪知李聞知居然十分乾脆地點了點頭。「盛風」大賽的截止時間就在半個月之後，他第一次寫歌，有點沒底，還是抓緊時間為好。

然後沉寂已久的小巷裡忽然就熱鬧了起來，時不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