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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看看人家小馳,考班級十幾名就吃不下飯……&rdo;
蘇淼麻溜地滾出家門。
飯菜的氣味從各家的門fèng裡滲出來,在樓道中瀰漫,東家的番茄炒蛋混著西家的紅燒魚,走到程馳家門口,那股煙火味道突然淡了。
蘇淼從口袋裡掏出備用鑰匙開啟門。
客廳裡沒開燈,窗簾拉了半扇,借著窗戶裡透進來的街燈和霓虹,她看見沙發上瘦高的人影。
&ldo;程馳?&rdo;她輕輕叫了一聲。
人影動了動,像平常一樣興高采烈地和她打招呼:&ldo;三水。&rdo;
只是聲音有點虛。
&ldo;怎麼不開燈?&rdo;蘇淼憑著記憶摸索到門邊的電燈開關。
&ldo;啪&rdo;一聲,兩百支光的水晶吊燈瞬間亮起,程馳忍不住覷起眼睛,眉頭皺了起來,嘴角卻帶笑。
他身上還穿著校服襯衫,書包放在腳邊,手裡握著串鑰匙,看起來好像剛從外面回來。
&ldo;吃不吃糖?&rdo;他把鑰匙放在茶几上,推了推眼鏡,拿起餅乾罐,把蓋子掀開。
動作有些笨拙,彷彿剛剛被施了魔法變成人的匹諾曹。
他低頭在鐵罐子裡挑挑揀揀,找出一顆蘇淼最喜歡的椰子味奶糖遞過去。
蘇淼接過來握在手心裡。
這是程馳啊,蘇淼攢著手裡的糖。
他們從幼兒園中班開始玩在一起,那麼多年從來沒有分開過。
憑什麼?
別人憑什麼來指手畫腳?
她提了提馬夾袋,給他看:&ldo;沒吃晚飯吧?一起吃,吃完要問你幾道題目。&rdo;
程馳站起身,幫她把袋子裡的飯盒一個個取出來放在餐桌上,去廚房拿了兩副碗筷。
他擰開不鏽鋼保溫桶,倒了兩碗湯出來,把整塊的魚肚皮和魚籽夾到蘇淼碗裡。
蘇淼低著頭,拿湯匙撇掉魚湯上漂著的蔥花,突然道:&ldo;程馳,對不起。&rdo;
&ldo;說什麼傻話,&rdo;程馳拿筷尾戳戳她額頭,&ldo;快點吃,吃完給你講題。&rdo;
&ldo;期末考試我要考進全年級前五十。&rdo;蘇淼又說。
&ldo;……你去跟校門口的毛爺爺像發宏願吧,聽說比我靈驗。&rdo;程馳掀了掀眼皮道。
&ldo;我說真的,考不進前五十你就跟我絕交吧。&rdo;蘇淼異常堅決。
&ldo;……&rdo;程馳撂下筷子,&ldo;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啊!&rdo;
&ldo;我還要減肥。&rdo;
&ldo;嗯,您隨意。&rdo;
&ldo;我是認真的!&rdo;蘇淼說著夾起湯裡的魚肚肉放到他碗裡,&ldo;多吃點,吃飽了明早才有力氣陪我跑步。&rdo;
第八章
手機鬧鐘五點準時響起,蘇淼昨夜訂正錯題到深夜,這時候四肢發軟,一個指頭也不想動彈。
不如明天再開始吧,也不差這麼一天,她迷迷糊糊想,眼皮中間的fèng隙越來越窄……
窗戶開著半扇,一陣風把窗簾吹開,淺金色的陽光像鞭子一樣抽在蘇淼臉上,她一個激靈睜大眼睛坐了起來。
真險,蘇淼僥倖地長出了一口氣,她太知道自己的德行了,小人常立志,她還是個特別沒長性的小人。只有趁熱打鐵邁出這第一步,否則昨天在程馳跟前發的宏願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