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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寒酸的聘禮,這是雲老夫人的第二步棋。
畢竟霍小玉曾是風塵女子,愛慕金銀是本性,就算她知道晚簫的身份依舊如初,也難保不是為了雲家的家世而來,所以要雲晚簫答允的第二諾便是——若是對方嫌棄聘禮低寒,這樣愛慕虛榮的女子,她雲晚簫斷不可娶!
聽到這裡,忘心師太終於是明白了雲老夫人的苦心,有時候讓人知難而退,遠比苦口婆心的勸慰要容易太多。
這樣寒磣的聘禮竟然出自朝廷二品將軍之家,別說是鄭淨持不肯,即便是絮兒,也看不上。
霍小玉定定看著雲晚簫,不明白她的娘親為何如此百般刁難,若是不願她嫁入將軍府,大可直接說,何苦如此?
雲晚簫抿了抿唇,想要解釋,卻不能開口,因為她答允了娘第三諾,就是不管娘做什麼,她都不能解釋。
鄭淨持哪裡肯受這樣的委屈,扯了扯霍小玉,「小玉你瞧,天下哪裡有這樣寒磣的聘禮?你方才若是沒有答允,現下我們母女又怎會受這樣的委屈?」
霍小玉的心絞得難受,難道要嫁入將軍府,就要先受這樣的委屈?
若是她還是霍家千金,還是王府嬌女,今日定不會受這樣的侮辱!
雲老夫人淡淡看著這對母女的委屈,雖然她也知道今日所說實在是刺耳,但是為了讓晚簫迷途知返,這惡人即便是做得讓人生恨,也必須得做下去!
「玉姐姐,其實……」迦葉心突然柔柔地喚了一聲,只見她輕輕揪住了霍小玉的衣角,「我倒覺得這份聘禮已經足夠了。」
霍小玉紅著眼圈轉過頭來,怔然看著她,「你……」
「一匹紅布雖然不值多少錢,可卻能拿來做許多東西,繡上鴛鴦便能做喜帕,剪裁成衣便能做新裳,還可以親手紮成大紅花,讓簫佩戴在胸前,前來迎娶你。」迦葉心笑著說完,看向了鄭淨持,「送聘禮一匹紅布,恰好用在成親那日,總好過送上千匹放在房中沾滿塵埃好,不是麼?還有那方銅錢,懸在喜帳中,寓意吉祥富貴,也是個好彩頭。至於木梳的話,」迦葉心頓了一下,抬手輕撫霍小玉的青絲,「我聽說以前中原有個男子每天都會給他的妻子畫眉,兩個人一直相愛相守到了白髮蒼蒼的年紀。我想,雲阿媽的意思,或許是希望簫與玉姐姐你也能如此恩恩愛愛,他日簫也能為玉姐姐你親手梳發。」
霍小玉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迦葉心,這個姑娘滿心純善,她的世界單純得不染一絲俗世塵垢,即便是這世人鄙夷的寒磣聘禮到了她心裡,也是美好無比的東西。
或許,是她霍小玉錯了,也是這世人錯了,原本最簡單的東西,才是最美好的東西。
霍小玉握住了她的手,會心笑道:「迦葉姑娘,謝謝你。」
迦葉心連忙擺手,靦腆地笑道:「叫我心兒便好,我只是胡說的。」
霍小玉點點頭道:「哪裡是胡說,是我們都沒看清楚才是,心兒,說謝謝,是真心的。」
迦葉心的這樣一席話說出來,讓雲老夫人與鄭淨持頓時消了火藥味,更不知道後面接什麼話。
聘禮雖輕,但卻情深意重,鄭淨持瞧見女兒已笑顏如花,自己也只能預設點頭。
雲晚簫笑然點頭,對著迦葉心笑了笑,「迦葉姑娘,今日,謝謝你。」
「呵呵,簫你跟玉姐姐好好的,便好。」
迦葉心連忙搖頭,笑得純真,心裡卻隱隱有絲她不肯承認的失落。
當年,她想要祿給她的也就這麼多,可是到頭來,她卻什麼都沒有了……
等到簫與玉姐姐成了親,她日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迦葉心的眸光忽地複雜了起來,她悄悄看著此時晨曦中溫暖而笑的雲晚簫,輕輕地一嘆,這樣好的男子,他日,她可還